这番话虽然说得很是委婉,但意思却很是明确,那就是告诫在座的各位,不论今后是谁操持天狼城的军务,所有人都必须去遵从最高统帅权威,不可心生二意,不可存心排挤,更不可因此而有什么具体的抗拒行为。
张啸天说完这话之后,大帐内还是死一般的一片沉寂,没有人对此作出任何的回应。
看到这个场景,张啸天知道在座的所有人心里都不舒服,而且也都一肚子的话要说,只是没有人起头,所以大家有话也不好贸然讲出。
此时此刻的大帐之内,除了天狼侯张啸天,就是都尉张黑虎的官阶最大,而且和张啸天私交最好的也正是张黑虎,故而在座的所有人就又都把目光投向了张黑虎,意思是让张黑虎对此说些什么,哪怕不说点具体的意见,就是起个话头也是好的,那知张黑虎却只是呆坐在椅子上,一脸的深沉模样,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丝毫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到了这时,为了进一步安抚人心,为了进一步打消在座各位的疑虑,张啸天只好又继续开口说话,“不管怎么说,天狼城是天筑国的国土,天狼兵是天筑国的兵马,辅国公也是天筑国的辅国公。诸位今后自当恪尽职守,即便不是为了某一个人效忠尽力,就是为了天筑国着想,也当奉公守法,不可心生妄念。”
张啸天此话一出,众人还是沉默不语。
看看在座的所有人都是有知有识的汉子,很多话其实点到为止也就是了,故而张啸天也觉得自己说得差不多了,这会照这么开下去也着实没有什么意思,于是便想着结束这次会议。
“那就这样吧!今天就先讲到这里,余事他日再议。”
张啸天口中虽然说是“余事他日再议”,实际上“余事”倒有很多,但到底还有没有“他日”,那就可得两说了。
说完这话之后,张啸天便要打算起身离开。
而就在这时,看到张啸天要起身走了,在座的所有人便都着急了起来,只见终于是有一个中级武官按捺不住,“噌”地一下站起了身,“侯爷暂且留步,卑职有话要讲!”
听到这武官说话,便只好继续坐在原处,“有何话说?只管讲来!”
“侯爷容禀!”那武官从座位上站起,然后健步走到了大帐中央,先看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然后冲着张啸天抱拳施礼,“启禀侯爷,卑职不同意您三日之后出城赴约!”
果然吃军粮的人,这武官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就把话头引到了关键之处。
而此话一出,所有人便都把目光投向了这武官——他们个个双眼放光,而且都是一脸的赞许之色,显见得这武官是说出了他们每个人的心声。
张啸天似乎也早已料到这武官会说些什么,故而听了这话之后,却也并不感到意外,而是把大手一挥,“此事早已决定,男子汉大丈夫不可自食其言,不可能再有反悔,也就不要再说了!”
那武官虽然说得直接,张啸天却也回应得十分干脆利落——他这话虽然是在对这武官说,实际上却也是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那就是说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没有丝毫可以讨论的余地了,其他的人也就不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