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手表,已经是深夜十点多钟了,正当我踌躇着接下来一步的计划时,泥头车突然发出轰鸣,这表明这辆车又要开动了。”
朱芳说了一大串,众人也都听明白了,这就是九月二十四日,也就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坐在一旁的老李听了半天,最让他在意的却是面前朱芳的心理素质。
她能够在犯罪后的第二天,将自己的犯罪经历像念故事一样头头是道的讲出来,这真可谓是铁石心肠,要是换做老李,老李还真不一定讲得出来。
洪清在一旁拿着手机迅速记录着,她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疑点,对于面前朱芳的讲述,洪清还是抱着一个观望态度,虽说朱芳所说的都是众人查到的,但是这是怪谈空间中,朱芳也并非是现世中的来客,作为这里的原住民,洪清是做不到完全置信于她的。
王福祥倒是听的很用心,他双手交叉着,一直在思考其中的逻辑是否通顺,虽然听上去都是合情合理的,但王福祥的心思却是十分细腻的,他总觉得朱芳掩藏了一部分的事情,没有公之于众。
“呀,雷夏吃完了?”朱芳却惊讶的说道,“那要不要再叫一份?”
“不用了妈,我吃饱了。”雷夏用纸巾擦了擦嘴,笑着说道。
一旁的众人都看傻了,雷夏今天是怎么了?在婆婆面前装起来了?
为了雷夏,王福祥甚至特意额外多买了一个电饭煲,放在仓库里,每次雷夏都要吃掉差不多一煲米饭,张冬萱也特意买了几百斤的大米屯在仓库里。
也好在雷夏饭吃得多,菜倒是吃的少,通常都是一大口米饭配一小口菜,这样也避免了仓库的伙食开销过大。
“乖孩子,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一点。”朱芳也笑了起来,江悟看了看自己面前一海碗的刀削面,忍不出叹了口气。
“我继续说噢,要不你们喝点饮料听我说?”看到众人都吃完了,朱芳问道。
关劫立刻站了起来:“伯母,您继续说,我去搬箱饮料过来。”
说罢,他用脚狠狠拱了拱旁边的王福祥,王福祥也立刻站起身来:“他,他不一定搬得动,小胳膊小腿的哪能搬东西啊,我去就行了。”
关劫追在他身后说道:“那我买单,你可千万别急。”
洪清抬起头来看了二人一眼,知道二人这是有话要偷偷去说了,她虽然很想了解两人的小想法,但是现在朱芳也正好讲到关键的地方,她略作定夺,还是选择留在这里。
关劫拉着王福祥走到一边,他认真的说道:“你发现没有?”
“发现什么?我倒是发现了,你小子有事就喜欢找我。”王福祥哼哼说道。
“朱芳的心理有问题!”关劫故作神秘的说道。
“我看你也有点问题。”王福祥不屑的说道,“说吧,什么地方让你觉得她有问题?”
关劫回头看了看室外的众人,朱芳此时已经讲了起来,他偏过头来说道:“好好回忆一下,她是怎么称呼江淮的?”
王福祥一愣:“这谁记得啊?我倒是记得她总把江淮叫成‘你爸爸’。”
关劫猛地一挥手:“你别占我便宜,她讲话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的改变对江淮的称呼,有时候是叫做你爸爸,有时候又是叫做江淮,我总听着不对味,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心理对于江淮这个人的态度总是变来变去的?我刚刚细细想了一下,每次讲起那些温情的往事的时候,她总是不由自主的用你爸爸这个词来称呼江淮,但是在江淮与万玫同屏出现的时候,又直呼其名,在朱芳说起自己死后的时间,就没有再说过一句你爸爸了。”
王福祥歪了歪头:“这又有什么问题呢?只是称呼改变了啊。”
关劫假装拿起了一箱饮料,眼神却又带点惋惜的说道:“我之前的一个歌手朋友,他也是红极一时的,但后来患了人格分裂症,天天听到脑海里有两三个声音在交谈,他尝试着插话,却没想到那几个声音居然回应了自己,从那时候开始,他就住进了精神病院,每天和脑海里的人交流。我在想朱芳曾说过的那个‘脑海中的两个声音’,会不会就是这种病症。”
“不应该吧……”王福祥听着听着却感觉好像有些靠谱了,他连忙问道:“鬼怪不是不会得病吗?”
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对劲:“对噢,雷夏的语言障碍就是生前遗留下来的。”
关劫有点讶异:“雷夏有语言障碍?”
“这不碍事!”王福祥立刻说道,“你就告诉我,这个人格分裂对于朱芳来说有什么影响?对于江悟来说又有什么影响?”
关劫侧过头去再次观察了一下室外的情况,他突然压低声调说道:“轻则说谎,重则做出一些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不符合常理的事情?”王福祥不解的问道,“那你举几个例子听听?”
关劫掰着手指说道:“就说我那个朋友,他先是把自己房间里的东西全部丢下了楼,又搬进四张椅子,自己坐在上面不停地说着什么,看上去还很开心的样子,据他父母描述,他当时是唾沫四溅,手舞足蹈,欢欣雀跃。
我当时听到这一切,我就觉得太夸张了,哪有人会这么做啊?但当我去到精神病院看望他时,他居然把我死死按在椅子上,让我和他一起和朋友聊天,我当时还是靠着护工们的帮助才堪堪摆脱的,看到我昔日的好友变成这副模样,我只觉得遗憾和惋惜。”
王福祥叹了口气,他拍了拍关劫的肩膀说道:“没关系的,至少面前的朱芳还算正常,她不是说一直要脑海里的声音停止吗?”
话音未落,屋外的江悟突然起来,他全身都绷紧了,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朱芳:“你说什么!?你把江悟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