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雨宫弥生和伊吹有弦。
不过……是看到了睡梦中的她们。
并不是秦文玉去偷看了她们睡觉的样子。
而是这两个女人在他进入客厅,躺在沙发上休息时,忽然从楼上下来了!
她们像是梦游一样,在屋子里漫无目的地游荡。
两人去了厨房,雨宫弥生拿着一块生牛肉,伊吹有弦拿着一条秋刀鱼,就这么吃了起来。
全程这两人的眼睛都大睁着,一直没有闭上,整张脸也白得吓人。
接着,她们做出了更加匪夷所思的行为……
这绝对不正常!
在那之后,秦文玉就离开了,他没有告诉她们自己回来过。
之后,伊吹有弦和雨宫弥生也没有打电话来问过他。
显然她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睡着后发生的事。
当天上午,秦文玉联系了玉木一和师云安。
并且找玉木一问到了这次佛灭之日祭宴参与者的住址。
他去找了一角仙人。
然而,当天中午一角仙人离开家去了机场,下午两点乘坐飞机去了美国。
迦楼罗那边,则是玉木一在跟踪。
听玉木一说,迦楼罗一大早就骑着自行车出发了,玉木一跟了他一段,发现那个瘦弱的男人找了个人流密集的商场,竟然睡了一觉?
然后,天刚黑下来,迦楼罗竟然骑着自行车离开了东京都,并且沿着海岸线骑行了整整一夜,去了船桥市?
再之后,迦楼罗传来了死讯。
而一角仙人,大概率也是凶多吉少。
至于那位美人,则交给了同样是内圈九座之一的,鸣泣师云安负责。
虽然师云安一副很不乐意的样子,但听说是监视美人,他还是勉强地答应了下来。
他还阴阳怪气地学着秦文玉曾经的口吻说:“闲着也是闲着。”
不过,听师云安说,美人能面的拥有者,望月一生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家。
秦文玉回到自己租住的庭院看了一眼,雨宫弥生和伊吹有弦也没有离开家。
接着,秦文玉关注的重点,放在了唯一离开了家还没有死亡的清水结爱身上。
清水结爱在池袋车站陷入诅咒时,秦文玉也在场,可是在他的视角中,清水结爱只是站在大雨里发呆,然后莫名其妙地划了自己的脸一刀。
当然他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尤其是在清水结爱接了一个电话就匆匆赶回了家里之后。
秦文玉也冒着大雨回了家一趟。
他并没有进屋,只是想告诉雨宫弥生和伊吹有弦一些关于这次佛灭之日祭宴的事情。
可他还没有进入庭院时,就被站在窗外的雨宫弥生看到了。
她仿佛一直知道有人在外面监视,和雨宫弥生的眼神对上时,两人都很意外。
不过……在看到雨宫弥生微微地摇头之后。
秦文玉知道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并且很了解目前的处境。
她和伊吹有弦,暂时是安全的。
所以,秦文玉把重心放到了清水结爱身上。
现在……
就是这样的情况。
————
“嗒——”
脚步声停止了。
清水结爱吓得瑟瑟发抖。
一只温热的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清水结爱一怔。
虽然鬼的手不一定都必须是冰冷刺骨的,但温热的手……总感觉不会是鬼呢。
她壮着胆子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个眯着眼睛笑着的年轻男人。
“请问……你……是?”
“真蛇,你可以叫我秦文玉。”
秦文玉一屁股坐在了她身边。
清水结爱缓缓睁大了眼睛。
“你是那个次次都被祭宴选中的,非常倒霉的真蛇先生?!”
笑容僵在了秦文玉的脸上。
“……算是吧。”
秦文玉岔开了话题:“刚才你怎么了?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提到这件事,清水结爱脸上的惊喜之色瞬间凝固,她压低了嗓音,发着颤对秦文玉说道:“真蛇先生……你快离开我……”
“我……我被鬼盯上了……它现在就在我左侧斜对面的地方,那个吃东西的女人就是它!”
秦文玉闻言,抬头看了那个方向一样。
那里确实有个正在吃东西的女人。
不过……
她吃的是正常的薯片。
“清水小姐,你们的身体被佛灭之日动了手脚,也许……你看到的东西和我们不一样,”秦文玉认真地说,“甚至是感受到的,你眼中的鬼,不一定就是鬼,你感受到的追杀,也不一定是鬼在跟着你。”
清水结爱一怔,她看着秦文玉,小声说道:“我们的身体……被动了手脚?”
“对,至少这一点我能确定,”秦文玉回想起了雨宫和伊吹两人啃生肉的模样,“其实,仔细想想佛灭之日的偈语——死期已定,逆转求生。什么是逆转?也许生就是死,死就是生,你看到的人其实是鬼,而鬼……却是人。”
清水结爱完全愣住了。
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吓得她浑身一抖。
清水结爱拿起手机一看,是望月一生打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清水结爱先看了一眼秦文玉。
其实,秦文玉不知道的是,他现在留给祭宴中大家的印象,不只是一个倒霉蛋,同时……还是一个非常聪明幸运可靠的同伴人选。
毕竟次次他都会被选中,但他次次也都能成功逃脱。
秦文玉看了一眼手机号码,点了点头。
清水结爱便按下了接听,小声问道:“喂……是我,望月先生……”
“对不起,我刚才说错了,我不在千代田区锻冶町,实在抱歉……”地下室里,望月一生坐得笔直而优雅,一枚硬币在他指间翻飞,他的脸上带着笑意,但嘴里却说着道歉的话,“接下来,请你到荒川区来,我在这里等你。”
清水结爱心底涌起一阵愤怒,自己现在每多在外面停留一刻,被鬼杀掉的可能就更多一分。
但那个人……那个望月一生,他根本就是在故意用自己做着什么尝试!
可是……他事先说明了自己的用意,而她也确实答应了。
清水结爱有些恐惧,又有些无力。
对于普通人而言,祭宴危险的不仅是厉鬼与诅咒,还有看不清心意的“同伴”……
然而这时,一只手忽然从她耳边拿走了手机。
“喂?”秦文玉问道。
电话那边,望月一生面色一变,“你是谁?”
“啊……我吗?”
秦文玉语气平淡:“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地下室也许并不安全,要不要考虑到荒川区来?”
“我在这里等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