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事,本是陶然兴起而为。
不过没想到,一切都相当顺利。
也是陶然识人厉害,冯二被算得死死的。
还在县城时,陶然便让最近的好帮手弟弟季文才先一步回村,就是打探郑琴琴是否在家,是否一个人在家。
其实当时陶然便已算准,郑家父子被关押,出了这么大的事,郑家上下包括郑母定会全力在县城走动。若没猜错,家中必定就只剩了待嫁不宜抛头露面的郑琴琴一人。
果不其然。
到村口时,季文才跟陶然做了确认。说郑琴琴一人还在焦急等消息……
他还告知,他一直在树上观察着,周围一里地范围,这会儿是一个人没有。
当时陶然便让季文才去另外做了点事。
随后陶然带着紧随的冯二从小路去了邻村。也就是郑家所在的村子。
陶然知道,冯二就没怎么来过这一片。
更别提太阳落山后视线不好,加上农村格局都差不多,她料定冯二不会发现他去的,是隔壁村子。
确实如此。
冯二的一颗心都在女人身上,各种盯着前面小娘子目不转睛,就是被带粪坑里也毫不奇怪。
小路绕到郑家附近,陶然借着一个拐弯处视线的遮蔽,就穿过郑家门前,躲去了一棵大树后。可在冯二眼里,她却是进了这家。
他一路跟随来到郑家门前,果然便误会到了季家。
要说郑家也是活该。
他家不是本地人,而是十年前来的村上,知道季家在这一片混得好,所以有些刻意模仿且加倍附庸风雅,所以不但房屋整体构造和季家相似,就是门前那几株竹也和季家摆得差不多。
当然也有不同,比如郑秀才还写了个牌匾,上边有他的名,高高挂在了屋前。不过那草书狂野得很,别说光线不好看不出是什么,就是艳阳高照,就冯二那双不学无术的眼也认不出来……
就这样,冯二握着帕子,怀揣了一肚子的坏水,就这么拍响了郑家的门,进了只有郑琴琴一人在的郑家……
而陶然在确认冯二去了郑家后,只等着季文才带人过来……
这不,时间掐得刚刚好。
季文才得了陶然示意,一回家就去求了左右邻居帮忙,和他一起去趟郑家。
他告知邻居,姐姐传话回来,说他娘伤到了头,现在状况不太好,需要银子买药。得要五两银子。
“姐姐说,我们家没那么多银子,她只能去趟郑家了。可她害怕郑家不愿给钱,所以让我过来求诸位帮着壮个声势。”
要是银子少,左右邻里还能帮忙一凑,一听要五两,自然谁都拿不出来。别的帮不了,去帮着小姑娘壮个胆自然是不难。
想着季文清父母都不在身边,左右邻里怕她吃亏,立马就跟着前往了邻村。
刚到郑家附近,一行人就瞧见了正急得团团转的季文清。
这丫头抹着泪,诉说着她娘的病情。
“我娘在医馆时口吐白沫差点没了,大夫发现她后脑有个口子,说或是颅内出血什么的。我出来筹钱的时候,我娘都还没醒。这会儿她浑身都插满银针,随时可能出事。”
陶然出马,哪有不信的。
“但求各位叔叔伯伯大娘帮忙,帮我壮势,务必得要到救命银子。我给各位磕头了!”
说着,她的腿就要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