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挖矿藏,私铸恶钱的行为鲜少。”
  “为患最大的,当属江左地区,那里距离中枢太远,朝廷鞭长莫及,盗挖,盗掘一直屡禁不止,更不要说私开铸钱炉铸造恶钱了,根本就管不了。”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大唐境内商贾最繁盛的,还数两京地区,万万亿的私铸恶钱在江南地区并不能全都派上用场,更多的都是通过便利的水运输送到两京。”
  “朝廷日夜维护的河道,反而成了他们谋取私利的交通线,微臣以为,这样的现象必须得到重视,同时予以打击。”
  将两京恶钱泛滥问题和江南私铸不止联系起来,上百位朝臣争吵数年,却从没有人提起过。
  李治拿起奏疏,仔细阅读,如获至宝。
  遒劲的字体,周全的计策,一步步,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裴卿,真有你的!”
  “人才难得啊!”李治兴奋说道。
  满眼都是欣喜之情,裴炎心里美的,腰杆挺得更直了。
  那张狭长的脸蛋上,表情完全可以用神气活现来形容。几位老臣不愿发表意见纷纷远离。
  却也很无奈,各自感叹,怎么就和裴炎撞到一起上朝了呢?
  早知道就病遁、尿遁了。
  看李治跃跃欲试的样子,想必是又想试试看了,待会问起众臣的看法,他们该怎么开口。
  愁啊!
  “裴卿,你来说说看,如何打击江南的恶钱?”李治的一双眼,生的圆润柔和,现在正闪着灼灼的光,盯着裴炎瞧。
  鼓励之情都快溢出来了,意志坚强如裴范先都不一定顶得住,更不要说裴炎这个糊涂蛋了。
  迅速就被他收服,满怀感激的继续解释。
  “方法自然是有的,也写在奏疏上了,具体来说,就是要在长安和洛阳的沿河渡口,设置岗哨,沿河巡查,严密查处恶钱,一经发现就地销毁,绝对不允许恶钱流入两京。”
  “妙啊!”
  “对!渡口!”
  “朕怎么就没想到呢!”
  裴卿真是好脑筋,果然有了实践生活,出的计策也更接地气了!
  为了裴炎的发言,李治拍案叫绝,兴奋了半天。
  所谓治理,无外乎堵或疏两个途径,在李治看来,让铸钱院加班加点铸钱,保证长安洛阳两地的钱币供应,便属于疏通之法。
  而封堵恶钱进入两京的渠道,当然属于堵的方法。不管是洛阳还是长安,通往江南的渡口,都是有数的,并不多。
  所需巡查的侍卫也不需要很多,在这些恶钱上岸的时候就集中销毁,熔炉再炼,又方便又快捷。
  这样做,不只是官府省事,百姓们也省事了。
  原本就是因为恶钱大行其道,百姓们觉得好用也就跟着一起用了,毫无自觉。
  朝廷呢,能想到的治理办法通常也是治标不治本。
  往往由官府出面,在类似市署、平准局这样的地方,集中组织百姓用手里的恶钱兑换官钱。
  这都是很传统的治理手段啦,事实证明,效果寥寥,不但不管用,相反还会浪费一波人力物力,吃力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