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大声喝道。
嬴易公子缓缓走上前来,道:“是我。”
那人走上前,用火把照了照,待看清是嬴易公子,忙跪拜道:“小的不知是公子,惊扰了公子,还望恕罪。”
嬴易公子摆了摆手,道:“我也是刚到此地,你们不知道也是正常,你们去备些饭菜,再准备两间客房,我有朋友要招待。”
众人听了,便又快速退下,准备饭菜和客房去了。
嬴易公子安排妥当,又对敖泽道:“惊到敖师弟了吧?”
敖泽道:“那倒没有,这里还时时有人守护?”
嬴易公子笑道:“早年在山中发现这传送台时,想着应该是上古遗迹,便修了这座庄园,派人看护,免得有人破坏了。”
敖泽道:“原来如此。”
嬴易公子与敖泽吃过饭后,便安排敖泽在客房住下,自己也休息去了,这些天一直在朔方东奔西跑,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天。
敖泽在房间里正要休息,突然想起太傅大人不久前给了自己一本《炼魂决》,说是能强化神识稳固魂魄,一直没来及看,此时正好有空便拿出来看看。
翻过几页之后,敖泽就发现这《炼魂决》的确能稳固神魂,但是上面还有一种奇怪的法门,将神识聚于眉心之处,催动某种印记,然后通过印记,释放神识,便能沟通上苍,来换取某种强大的力量。
敖泽眉头紧皱,忽然想起鬼方宗长老狐诃焱以及血魔,在落于下风的时候,便是用某种秘法来换取某种力量,看来就是这《炼魂决》上记载的法门了。
但是,狐诃焱在换取力量之后,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口中自称天神,但是最后却又被那种力量反噬,被抽走了浑身生机。
当时,敖泽就认为那是一种邪法,就像以身饲虎一般,老虎吃不饱,又怎会罢休,最终也是得不偿失。
敖泽又仔细想去,太傅大人肯定知道这《炼魂决》中某些修炼法门是歧途,可是为何还要给自己呢?
既然这其中的有些法门不是正途,可是为什么鬼方宗的长老还要修炼呢,难道他们不知道又被反噬的危险?
带着这个疑问,敖泽便又仔细看去,这《炼魂决》中的功法的确是用来稳固神魂不被外邪所侵的,是正途修炼的法诀啊,可为什么还有换取力量的邪法呢?
想了好一阵,敖泽脑中闪过一丝亮光,突然明白过来,鬼方宗之人不是不知道换取力量之后又被反噬的危险,这《炼魂决》里稳固神魂的功法,应该就是消除这种被反噬的危害的。
那狐诃焱长老换取力量之后,就像是被某种存在附身了一般,躯体意思都被那神秘的存在给控制了。
如果不想被控制的话,那只有稳固自己的神魂,才能不被外邪所侵。这么想的话,看来鬼方宗不是不知道那换取力量的危害,不但知道,而且还在设法来降低那种危害,最终只换取力量而失去自己的意思。
看来鬼方宗与那神秘的存在之间,并不是相互信任的,而是各自有着自己的打算的。
况且,太傅大人在给自己这本《炼魂决》时,特意说过要“不可生邪魅之心,要存乎一心,不为外邪所扰”,太傅大人要给自己这本书,是要自己来取舍的。
想通了这一点,敖泽便也不再疑惑,只修炼其中增强神识稳固魂魄的部分,应该是没有危害的。又看了一阵,这才躺下去休息。
刚睡一阵,敖泽就听外面一阵窃窃私语,仔细听去,竟是嬴易公子的声音。
“你们速速传信到渭城,告知秦公,说我回来了,此时正在雍城,派得力护卫前来。”
“是,公子。”有人应道。
“速去速回,不得有误,此事要保密,不许让别人知道喽。”
说完,便又散去了。
敖泽无意听到嬴易公子的话,心道,这嬴师兄也太小心了,这已经到了你们秦国,况且你又是秦国公子,谁敢对你不利,用得着还让人来护卫吗?
敖泽只是觉着这嬴易公子有些小题大做,不过也没有多想,便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直到日升三竿,敖泽这才起床,几个月来,自己一直东奔西走,又被困在流刑之地好长时间,直到昨日被传送至此地,这才安下心来,再加上夜间又看了好长时间的《炼魂决》,睡到此时起床也就不奇怪了。
伸个懒腰,许久以来的疲倦一扫而空,敖泽这才推开房门,去外面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