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抱怨的,若没有他载咱们一程,还不知道要游几天几夜才能回去呢。”
青牛道:“他就飞了一小会儿,咱们就要游几天几夜?”
敖泽道:“天上一天地上还一年呢,他这一小会儿,可不是你的一小会。”拉着青牛,快速向岸上奔去。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敖泽终于踏上海岸,已是累得有些气喘吁吁的,心里也不禁抱怨道,那闻关白也真是,就这么远一点儿路,你就是再飞片刻而已,又不耽误你什么事儿,真是的。
不过又想,是自己刚才没有向闻关白说出嬴鱼的来历,可是自己真的不清楚嬴鱼的来历啊,嬴鱼虽然自己说他是禹王的故人,可是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自己说不清楚嬴鱼的来历,也不算是欺瞒闻关白啊。
腹诽了一阵,敖泽取出几块干粮来填一下肚子,在海面上踏水而行,又拉着青牛,也真是够累人的。在流刑之地那么久,这些干粮的数量竟真的一点儿也不见少,这禹王神通也真是够稀奇的。
青牛看到敖泽吃干粮,也觉着饿了起来,眼巴巴地来到敖泽身边,小声道:“公子身上还有豆粕吗?”
敖泽吃了一口干粮,道:“前些日子你吃了那么多,哪里还有剩下的,再说你一头牛,哪里不能寻些青草来吃,非要吃豆粕!”
青牛满脸委屈,道:“这里都是沙地石块,哪里有什么青草吗,再说了,咱们被困在那什么之地的时候,吃掉的东西不是还能再变回来嘛!”
敖泽装着不知道的样子,道:“是吗?让我找找看。”在口袋中翻找了一阵,取出几把豆粕来,又道,“还真有一些,不过已经不多了,你悠着点吃,吃完了可就真的没有了,这里不知道没有人家,到时买不到,你只能吃草了。”
青牛吃着豆粕,哪里管敖泽说些什么,狼吞虎咽几口就把豆粕吃完,又想向敖泽要些吃食时,却见敖泽已经离开这里,向陆地走去,便连忙跟了过去,边走边向海棠木灵道:“公子肯定又在骗人,我明明记得咱们在那什么之地时,公子的口袋里还有许多豆粕,够吃许久的,现在怎么可能会没有呢!”
海棠木灵道:“公子肯定是嫌你吃得多,让你少吃点。”
青牛追上敖泽,忙问道:“公子,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敖泽道:“此处荒山野岭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咱们要去洛邑,总得找个人来问问路。”向四周看去,这里地势平坦,四周的草木刚刚抽出新芽,一片新绿,按说现在应该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此地的春意却还有一丝萧瑟之意,而且天气还有一丝凉意,这里若真是大周境内的话,也应该是在北境。
走了一阵,却仍是不见有人家,敖泽更加确定自己刚才的想法了,大周人物繁盛,这里却如此荒凉不见人家,除了是大周北境还能是哪里。
从时间上来算,自己被困在流刑之地好几个月,现在应该是春末时节了,太学院也应该早就开学了。
敖泽心道,自己就是赶回去,无缘无故缺了这么多的课业,被训斥一番肯定是跑不了的,更严重些,被太学院除名也不是不可能,自己可不认识什么权贵,也不知道找谁去给说说情。
想到这里,敖泽心里更是不慌了,反正是要挨处分的,何必这么着急赶回去,就慢吞吞地赶路。
到了一处林子旁,听到青牛喊累,敖泽便找了一处地方休息,刚刚坐下,就听破空之声猎猎作响,循声望去,只见一只狼牙羽箭正向自己袭来。
敖泽闪身避开羽箭,立刻抽出长枪防备,喝道:“是谁,暗箭伤人?”然后就见远处的草丛中钻出几个猎户模样的人,手中都拿着弓箭正对着敖泽。
青牛看到四周突然钻出这么多人,而且个个都来者不善的样子,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悠悠走到敖泽身后的林子里。
敖泽盯着几人,问道:“你们是何人?”
领头的是个高大的男子,沉声道:“朔方的贼子真是大胆,竟敢来这里刺探军情。”
敖泽收回长枪,道:“你们是大周之人?”
那几人并不说话,仍旧是拿着弓箭远远地对着敖泽。
敖泽只觉此时的情景甚是熟悉,去岁太学院试炼,自己从朔方冰原独自回周境之时,也是被巡逻的边卒当做刺探情报的探子,现在竟然又被当做了探子,心中甚是无奈,只好又向他们解释道:“我是洛邑太学院的学子,我想你们肯定是弄错了,我不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