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件事我想请公明相助!”咬咬牙,刘诞看着徐晃,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我想请公明陈兵广都,威慑犍为郡,让犍为的部落蛮族不敢轻易北上!只要威慑住他们,待数月后,兄长回归,是战是和自然也会重新有论断。”
  “少君是想等主公回来再解决。”徐晃明白刘诞的意思,可也同时皱眉,“不过蜀郡乃主公根基所在,若我率兵离去,成都出了问题,我恐怕是救援不及的!兹事体大,还请少君慎重!”
  拱手抱拳,徐晃知道刘诞也是想尽量减少益州有生力量的损耗,只是贸然将他调离成都,若真发生了什么意外,他还真不一定可以及时回援。
  “城内还有庞大兄照应,公明尽管放心,再说,若蜀郡当真出了意外,我与庞大兄固守城池,外人一时半会根本无法攻下成都。公明也只是屯兵广都,旬日便可抵达成都,无需太过担忧!”
  默默点头,广都与成都相距不过五十里,急行军半日便可抵达,徐晃犹豫片刻后,终究还是按照刘诞的安排,率兵前往广都。
  徐晃作为刘范麾下第一大将,是刘范进入益州后明面上的底牌之一,同时徐晃治军严谨,麾下兵卒战力强悍,成都乃至蜀郡的各路豪强都不敢轻易冒险。
  传闻就曾有一家蜀郡小豪强,率领数百人到他军营前,嚷嚷着要投军。在徐晃三次拒绝劝阻后,依旧不依不饶下,直接被徐晃当场斩杀了。
  当时消息还引起了蜀郡不小波动,数家豪族颇有微词,而州牧府对此事的回应,只是简答张贴了一张榜文,就不了了之。
  从哪之后,蜀郡的人都知道徐晃的军营不得擅闯,而且还受州牧府认可庇佑。
  所以,一些纵使有异动心思的宵小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毕竟,一旦被徐晃盯上,可能就真的是灭族之灾。
  然而,如今徐晃率兵从成都撤走,南下广都。得到消息的蜀郡各地,瞬间就活跃起来,犍为接壤西南山林,自古就是蛮族叛乱的根源地。
  一旦州郡大军向南迁徙,嗅觉敏锐的各豪族就知道,西南的蛮族可能又要搞事情了。
  不过随之而来的徐晃南下,也给了一众蜀郡小豪强,翻上墙头,迎风倒的机会。
  徐晃走后,庞羲也加强了成都城内的戒备,往来盘查变得更加严格,卫兵巡逻也增加了一倍。相比与犍为的山林蛮族,在成都生存的各族豪强,虽然习惯了见风使舵,但在刘范打破广汉、巴郡的这般大好形势下,也不会头脑发热轻易作乱的。
  所以,成都相对而言,还是比较安稳的。
  而此时数百里外的犍为郡郡治武阳县
  武阳作为犍为郡的治所,这里也是最接近蜀郡平原的地方,而武阳当地的大姓也很多,其中最为知名的当属杨家。
  作为犍为郡的郡治,武阳的家族,自然也都对如今益州局势了如指掌,相较于如今,数年前刘焉入蜀时屠杀益州豪强的强势,刘范率兵攻克益州一城一地才是真正的强龙的。
  多年来益州本土豪族都认为只有益州人才能治理益州,但真正当有外部强敌进入益州的时候,他们也会好生掂量后再做决断的。
  前提是他们与现在的益州牧府没有仇恨,不过,很巧的是,他们与刘焉还确实没有矛盾。有矛盾的是当初犍为太守任岐。
  当年任岐为犍为太守时,是和贾龙一起平定益州马相的黄巾治之乱的,功劳巨大,可刘焉进入益州后,不但没有封赏,还大肆收拢黄巾乱兵以及逃窜来的东州兵,最终导致,贾龙等人感受到强烈的危机压迫,才奋起反抗,攻击刘焉。
  最后,任岐与贾龙皆被诛杀,刘范镇压下这股益州最强的本土势力后,就改用怀柔策略安抚其其余家族。本地豪族摄于刘焉的淫威,又不曾受到太多压迫,索性就这样将就着过了下来。
  不过当传言刘范要进入益州后,益州部分豪强就开始异动起来,尤其是当初受刘焉迫害的豪强,若不联合起来反抗。那么今后他们的家族就难有出头之日,所以益州才会暴动四起。
  只是相比于其他地方,武阳的家族都还是极其明智的。
  武阳作为犍为的郡治,也是郡中俊贤游学的主要地方。
  此时武阳大族杨家的厅堂中就有数名年轻人,对眼下的犍为的局势发表看法。
  其中一名青年,身着儒士服,神色飞扬,对州中局势点评不断,“我以为刘伯常拿下江州后,就会成为益州百余年来,名望最大的青年。再加上其从京都出来,以及本身的宗亲身份,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公举,如此推崇那刘伯常,莫不是已经想投效与他了?”闻言,上首位的青年,笑呵呵的同儒服青年调笑起来。
  轻抖服袍,儒服青年也不气恼,自顾开口回应,“他五德山能够那般年岁就追随刘中郎将,我又为何不可?”
  “可我听说那刘中郎将麾下可是已经有不少各郡县的贤才了?五德山乃定祖公高徒,你?”盯着儒服青年,主位的青年瘪嘴摇摇头。
  “杨季休!”当下,儒服青年圆眸瞪他,有些恼怒,“你无心仕途,又何必揶揄与我,我只是不想输给他五梁罢了!”
  “罢了罢了。”见状,屋内一直不没出声的另一名青年,开口劝说起来,“公举与季休都少言几句,如今那左中郎将还不曾拿下江州,犍为已经暗流涌动,我等眼下应该考虑的是如何稳定局势才对,其他都是以后的事情。”
  闻言,两人对视一眼,才停下争执。
  说话之人,其实并不能算犍为本土人,其家族是从北方迁徙过来的。不过,其家族尊贵,虽然是迁徙,但在犍为乃至整个益州都还是受人尊敬的。
  青年名叫张续,乃留候张良的八世孙,祖父张皓乃顺帝时期的大司空,父亲乃名守张纲。
  张家在武阳名声极大,张续也是的犍为知名的俊贤,又比杨洪、费诗二人年长,所以,他们还是很听张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