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歌麻利走到桌边,看到饭盒内还有吃剩下的稀饭,想来应该是身体不舒服,程芍君没吃完,随即倒了杯水端过来,提醒道,“有点烫,你喝慢点。”
  “嗯……”
  程芍君眼皮子都睁不开,吱呜一声,张开因干燥脱皮的嘴唇,轻轻地喝了一小口,随即眉头一皱。
  水烫了!
  “我帮你吹吹!”
  李燕歌吹了吹还在冒热气的开水,又用手扇了扇,忙了好一会儿,自己先尝了尝水温,确认不妨碍入口了,这才又喂程芍君喝了下去。
  一杯水喝了大半,她的状态稍微好了点,睁开微微泛红的双眼瞧着他,“你怎么来宿舍了?”
  “我正好路过,想着进来看看你,到了舞蹈队门口,听陈燕说你身体不舒服,就拜托她带我来宿舍。”
  说话间,李燕歌用手背测了测她的额头,发现有点烫,眉头一蹙道:“芍君姐,你这是发烧了,有没有吃药?”
  “刚吃了两颗。”程芍君紧了紧毯子,她感觉身体发冷。
  “吃了药就好,还要不要喝点水?”
  她摇摇头,“不喝了。”
  “那你接着躺会儿。”
  李燕歌扶着她躺下后,看她脸色苍白,秀眉微蹙,有点心疼。心想应该是上回淋了雨,这几天有忙着排练肯定没休息好,扛不住病倒了。
  还在他心疼的时候,躺在床上的程芍君,忽然睁开眼,如水一般的双眸盯着李燕歌,虚弱的说道:“燕歌,你带了口琴吗?”
  李燕歌一怔,“呃!带了带了,芍君姐你是想听我吹口琴吗?”
  “嗯,我想听你上次吹的那首。”
  “哪一首?”
  上次在公园湖中泛舟,李燕歌吹了十几首曲子,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程芍君想听哪一首。
  “你说在收音机上听到的那首不知道名字的。”
  爱尔兰画眉!
  李燕歌从口袋里掏出口琴,随手擦了擦琴口,开始吹奏起来,琴声在宿舍内响起。
  这首曲子的曲调悠长,宛如凄美的低诉。
  听着琴声,程芍君望向认真吹奏的李燕歌,无神的双眸多了几分光彩。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身体愈发疲惫,感冒药的后遗症犯了,眼皮子打颤,实在扛不住,只好闭上眼。
  一曲结束,李燕歌又换了一首,连续吹了七八首不同的曲子后,这才注意到程芍君眼睛紧闭,呼吸匀称,伴着轻微的打鼾睡着了。
  看她睡着了,李燕歌放下口琴,帮忙把毛毯给盖好后,又把喝了大半的杯子倒满了水放到桌边。
  起身走到门口,他回头望了眼床上双手死死握住毛毯的程芍君,脸色苍白依旧,那微微蹙起的眉毛此时也舒缓开来,整个人睡的很安静。
  随即李燕歌出了宿舍,轻轻地把门给带上,转身往楼梯道走去。
  到了大铁门边,之前那位王姐问道,“小同志刚刚那个音乐是你弄得?”。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不打扰不打扰,吹的很好听嘛。”
  想起宿舍内发烧的程芍君,怕她睡醒后有什么不方便的,李燕歌也是跟王姐说了一声,拜托其有空过去看看。
  “这个你不用担心,之前小燕就跟我说了,我没过半个小时就会去看看芍君的。”
  “那就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