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手不及。
他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却不知早在他帮盛彦师平李密时,其李唐降将的身份就已然暴露。加之后者为了装逼,一路回京格外高调,使得大石山那场伏击战的始末人尽皆知,叫他早就上了王世充的黑名单。
这一波后者打着联合窦夏共击李唐的幌子引军南下,实际却时为扫平被李唐渗透的熊耳山一线,重新打通许、陈之地的纵深。
要想挫其阴谋,应对方式其实也很简单,攻其必救就完了。
不同于李唐与窦夏这种现今已然展露峥嵘的势力,王世充自始至终其根基都仅限于洛阳一地。挣扎了两年,愣是没打出去过。
所以只要能出一路偏师陈兵洛阳城下,便是小王再怎么不甘心,也得老老实实的回去防守。
但老李不这样想。
不是怕了王世充,而是对于东南一地那些投靠过来的降将,他忽然间变得有些不信任起来。
单瞧这片区域投靠过来的人,似王薄、赵君德、李密,这都是降而复叛的。而其他诸如襄城张善相、杞州李公逸等,又都是在李密投唐后,在刘文静的策动下暗中头靠过来的。
眼下后两人皆以谋反罪论死,这些降将是何心理,李渊就猜不准了。
万一真派兵过去了,这些人反过来与王世充前后夹击,那不完犊子了么?
结果等到襄城已然开打了,中枢这边也没能做出反应。李渊只给了虢州盛彦师一个临机决断之权,可一应兵马却是提都没提。
没有兵,他能决断个毛?
襄城的告急文书雪片般的送过松阳关,后又戛然而止,在老李几乎是放任的做法之下变得岌岌可危。
四月三日,襄城破。
彼时李大德已经离开了蓟县,在东南距离瓦桥不远的一处叫做归义的小县城中等待借道博陵北进的天成军。
窦建德果然上当了,都不验证一下消息的真实性,就迫不及待的令高雅贤回师,先把莫县、文安的控制权给收回来。
结果可想而知。
高开道乃是贼寇出身,干的就是抢劫的买卖,怎么可能把已经到手的肥肉再给吐出来?
结果双方在任丘干了一场,后者不敌,狼狈退回莫县,转手就把锅丢了回来。
嗯,这货抓了唐俭,直接说你不是要哥们儿投唐么?现在哥们儿投了,快叫你主子来救我吧!
真投还是假投,彼时谁也看不出来。不过既然双方有了共同的敌人,便也就不重要了。
何况唐俭还在人家手里压着呢,便是冲他,某赵王也不好意思坐视不理。
待亲自南下引军,担心他碰瓷的罗艺又传令叫薛万彻暂听某赵王号令。及至高雅贤的先锋骑兵过沱水时,天成军距离归义县城已不足十里了。
某赵王的表情渐渐精彩起来。
不同于薛万彻麾下擅弓马的轻骑兵,实际上天成府下除了谢映登那五千谢家军,就没几个能把骑术与箭术都玩得溜的。稍发现几个,也会被组建玄甲军的某秦王给挖走。
所以某赵王组建纯步兵的天成军,除了对自己骑术的清醒认知,也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到眼前到来的千人队,俱都骑着战马。
当然骑马没什么新鲜的,他也会骑。只是与此前不同的是,这一次天成军所骑的战马也都披了甲,整个一中世纪欧洲铁罐头的模样,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瞧的城头的众人眼晕。
“特么的,这谁的注意,怎么能乱改老子的兵种?带队的是哪个混球?”
待稍避开薛万彻的视线,李大德便扯过李成恶狠狠的呲牙。
仍旧是赵王领兵的传统,无论任何军队到了他的手下,总要自己再带个阵前指挥。
王伯当尚在突厥未归,所以他就叫李成传信云州,叫李秀宁借个人给他。想来天成军以这等面目出现在此,定是带队之人的锅。
然而听到他的询问,李成却是面露诡异,示意他仔细瞧最前面那身负红色披风之人。
李大德眯眼回顾,未己,嘴角便开始抽搐。
他已经看到那把挂在鞍前格外显眼的环首大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