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减员。
连续奔袭加上后面面对的敌兵越来越多,总有砍人砍到脱力的士兵闪避不急,被战马撞飞出去,进而所在的位置便被密密麻麻的羽箭覆盖。
“我靠,这群人可真要命!”
某赵王彼时说着本该是敌军的台词,进而略带嫌弃的瞥了一眼满是血污的小拇指,呸了一声后,便带着干呕的神色含住,用尽力气吹了个响亮的呼哨。
他在提醒老王,该执行“普兰德碧”了。
他们在河岸边挖的坑可不止这一处,而是渐次分隔的。为的就是一旦出现体力不支的情况,还能借此掩护撤退,寻个相对纵深的位置休息一下。
反正这群突厥骑兵想要找出这片土地上陷马坑的分布规律只能用人命填。等他们找到出路杀过去的时候,大伙的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计划听起来很靠谱,但随着哨音传开,回应的却不止是老王的高呼,还隐约传回一声马嘶。
李大德愣了两息,又砸翻了几个敌兵后,忽地想起什么来,脸色一变,扭头刚要说话,就见一道青色的影子倏到近前,“砰”的一声就把张小虎给撞飞去了河里。
“我特么……”
落了满头黑线的前者一阵无语,很想问问这蠢马,后面明明挖了上百米的坑,它是怎么过来的。
“认识路了不起是吧?”
踹了这货马腿一脚,隐见似有敌军抄远路绕到了北面,正沿河岸杀来,而南面喊杀声越来越大,云州守军似乎已按计划出兵,已然引得不少骑兵回转,李大德便一咬牙,抓着马鞍爬了上去。
“你脑子这么好使,可千万别踩坑里丢人哈!”
某赵王不放心似的嘱咐了一句,接着便一夹马腹,举锤高喝了一声“擒贼先擒王”,便向南面河畔被栅栏围起的突厥大营冲去。
“大王!”
刚从河里爬出来的张小虎见状大呼,进而飞身揪下一名追向前者的突厥骑兵,抢了战马追随而去。
后面本来要带人回撤的王伯当听着那远远的一声高喝,愣了两息,便回望周边,喝道:“儿郎们,尚能战否?”
“战!”
“俺还有力气!”
“咱去追大王!杀他个回马枪!”
“老子早够本了!真他娘痛快!这牛可够吹一辈子的!”
周围满是血色的汉子们哈哈大笑,前者闻言点头,沉声道:“那好!各自去抢战马!咱们今日就逞一次英雄,随大王去踹营!”
“喏!”
众人大声呼喝,刚刚回撤向北的大片血色身影再次回转向南,在阵间或抢或寻无主战马,稍待集结,便呼喝着向前方拿道王旗追去。
然而王旗并不在李大德身上。
张小虎都快被气哭了。
千算万算,没算到居然会被一匹马给摆了一道。此刻冲在万军之间的某保镖看着前方那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青红色身影,忽然有些怪起罗艺来。
特么的,这么牛逼的马,你留着自己骑不香么?
某赵王可不这么想。
当真撒欢的跑起来,他才知道所谓的“蹄轻似电”是个怎样的形容词。这么说吧,十步外的突厥士兵弯弓向他射箭,等羽箭飞到地方时,他已经在另一个十步之外了。
尤其在与敌兵错马而过时,这坏马还会偷偷踢人家战马的脚踝。好几次都叫对方骑士自己把脸拍到他的锤子上,搞的好像他的骑术有多牛逼似的。
“我好像有点体会到二哥的快乐了……爽!哈哈……”
万马奔腾间隐隐传来某人的笑声,他这一动,隐带整个西北方向的敌军都开始向南而动,而在另外两个方向上,冲锋的唐军骑兵也注意到了变故,不约而同的剑指突厥大营。
搅动风云的旋涡转回到了自己身上,彼时站立营中狼头纛下眼带刀疤的汉子看着远处那抹青红色的身影脸颊抖动,扭头瞥了一眼后方故作淡定的锦袍青年,便哼的转身下了高台,爬上一匹战马。
“取刀!随俺杀了这唐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