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声。
“住口!”
关键时刻,老龙王化身的游龙终于抵达,当空盘绕,释放出浩荡威压,与付梓靖争锋相对!
“是你这鳞甲牲畜!”付梓靖一见,却无半点畏惧,“你等禽兽之辈,不明天时,不知礼法,现在我等说的,不光关系到人族修士与百姓,也涉及你麾下水族的安危,难道你还要阻止?你这是逆天而为!”
“你休要血口喷人!”
老龙王脸色一变,毫不迟疑的道:“今日之灾祸,祸不在君侯!乃是血海余孽藏于海眼,挖空了海底!你等身为东海修士,占着海上的天地灵脉,每日修行,将东海的气运、灵气尽数吞纳!东海生万物以养尔等,尔等不仅没有察觉危险,在这危机当头,更不思护持苍生!反倒将罪责推给君侯!”
他的这番话,同样是运气而言,声若洪钟,劈开了巨浪急涛,一样传于四方,甚至比付梓靖的声音,还要清晰几分!
顿时,罗生真人、憾地神君神色一变,二人对视一眼,犹豫着是否要开口补救。
连付梓靖都眯起眼睛,张口欲再言。
但老龙王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继续道:“今日若不是君侯在此,与那血海余孽交战,让其人继续潜伏,日后不知要有多大灾祸!他是吾等东海水族的恩人,也是你等的恩人,现在你的所作所为,乃是恩将仇报!小人行径!居然还大言不惭,在这里说什么仁义礼信!”
这番话一说,传出去后,海中修士的话语顿时一滞。
就连陷入绝望的岸上百姓,也觉得心念混乱,是非黑白已然不清!
“好你个鳞甲畜生!颠倒黑白的本事可真厉害!”付梓靖见得情况不妙,却知情况不妙,却不再理会老龙王,兀自对着陈错喊道:“此事因君侯而起,由君侯平息才是正理……”
“还在嘴硬!”老龙王眼中寒光一闪,咬牙道:“吾等东海水族,虽隐世多年,但还残存一点权柄,能行云布雨,若尔等真个推脱职责,便让吾等龙族消减灾厄!”
说着说着,他一转身,对着陈错拱手道:“君侯无需理会这群小人,只盼着莫要迁怒吾等东海水族。”说罢,他龙身盘旋,就要升空。
但陈错却忽的轻笑一声。
他这一笑,就有一股狂风升腾,直接吹散了海眼周围的狂风巨浪,竟在狂暴的海域中,开辟出一片安宁,宛如台风风眼。
水面骤然平静,有如镜面!
这等动静变化,一下子就镇住了几人,连准备再次开口的付梓靖都楞在当场。
陈错也不看他,却朝着两位归真真人问道:“你们两个道行不浅,能窥破虚实,却沉默不语,”他指了指付梓靖,“想来也是存着和他同样的心思吧?”
罗生真人、憾地神君闻言,呐呐难言。
付梓靖有心开口,但陈错忽的瞥了他一眼,他当即心头一寒,竟不敢再言!
陈错也不管他,还是问两个真人:“我问你等,那血光人以邪法炼化他人血肉,是不是邪魔之举?”
憾地神君叹了口气,道:“是,此人乃是血海余孽,练就魔功,损万物而利己。”
陈错又道:“你等可曾看出,我修的什么功法?”
罗生真人道:“君侯神通盖世,功法通玄,不是吾等能看透的,但灵光清澈,无疑是玄门正宗。”
陈错闻言笑道:“那东海海崩地陷,根源是在今日,还是往日被那血光人挖空了跟脚?”
罗生真人深吸一口气,却是张口难言。
憾地神君还是叹气,点头道:“祸不在今日。”
陈错便收起笑容,淡淡问道:“既是那人以邪功损东海之灵气,坏东海之脉络,挖东海之根基,你们不去找他算账,却来归罪与我,理由何在?”
二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罗生真人拱手道:“还望君侯明鉴,您是玄门正宗、心系天下,又是当世决定,神通无敌……”
“笑话!玄门正宗、神通无敌,就活该被尔等栽赃埋怨、借势利用?”陈错冷冷一笑,随即轻轻弹指,“也罢,那我就明白无误的告诉尔等,方才我与那人激战,已然耗费法力神通,更损了身躯,如今宛如雨中浮萍,气虚不稳,就算要平息东海之乱,也是无能为力!”
众人脸色大变。
“君侯!”罗生真人更是急道:“君侯莫要因怒而错……”
“哦?还这么说?好好好!我也预料到了,那就跟你们直说了吧,”陈错忽然大笑,随即面色冰冷,“我虽神通有损,却也有定海之计,法子就在尔等身上,需得两个归真,一个长生为引,让这三人舍己为人,献出道行修为,方能镇住天灾,拯救东海苍生,你们可愿意现身?”
说话间,他目光一转,扫过几人!
那付梓靖身子一抖,已然明白过来,随即话也不说,转身就跑!
“这时候知道跑了?晚了!”
陈错见状,根本就不迟疑,直接一手抓出,层层叠叠的雾气缠绕过去,化作铺天盖地的大手,整个笼罩了三人!
那付梓靖跑的虽早、跑的虽快,却依旧难以逃脱掌心,见状惊骇,立刻咬破舌尖,化作一缕赤光,转瞬千里!
谁曾想,前方灰雾阵阵,竟如迷宫,任凭他如何前冲,也不见前路!
“完了!”
在这一刻,付梓靖悔恨交加。
“君侯!还望君侯饶恕吾等冒犯!吾等不是有意,只是心系苍生……”
陈错目光越发冰冷。
“既然心系苍生,你跑什么?苍生何辜,让尔等心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