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候会元威武!”
王氏兄弟灰溜溜地离开后,周围的举子发出阵阵欢呼。
候大像个得胜的将军一样,绕着广场转了一圈,频频向吃瓜群众挥手致意。
狄英摇头叹息:“又被这小子装到了。”
言下之意,因为装逼的人不是他,颇有几分遗憾。
牛二站在叶修身边,眼含泪光。
“前两天大哥被打,我说要去给他报仇。他说不用,自己丢的面子,一定要靠自己亲手拿回来。他做到了!”
“我叶北冥的徒弟,就是要有这股劲儿。”叶修赞许道。
这时候大跑过来,激动地面容发红,喊道:“老师,我考了会元,我真的给你考了个会元。”
“不是给我考的,是给你自己考的。”叶修笑道。
“恩师料事如神,考试前给我估的题,全部命中。没有您,我根本考不了会试第一!这绝对是您的功劳!”
“你小点声,被有心人听到了,去举报你科举舞弊,那就麻烦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又没有舞弊,怕他个鸟。”
叶修微微一笑,不再言语了。
他们舞弊了吗?
也可以说舞弊了,也可以说没有。
要看从哪个角度去评论。
叶修的确提前知道了考题,但他并没有像王昶那样,直接买通监考官,拿了一份标准答案,然后自己抄了一遍交卷。
他只是给候大出了大量的考题,让他去刷,把考题巧妙地隐藏在这些题目之中。
即便对簿公堂,你最多说他押题押地比较准,不能说人家舞弊。
毕竟叶修并没有和考官有过交易,而是从考官脑海中直接copy过来的。
这是永远都无法拿到证据的。
“候兄高中会元,咱们去教坊司庆祝庆祝?”狄英凑过来,笑嘻嘻地说道。
“你小子就知道去教坊司,就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了吗?”叶修嫌弃地瞪了他一眼。
半个时辰之后,三个人出现在了教坊司门口。
具体情形,不足与外人道也。
光阴犯贱,日月如梭,转眼到了殿试的日子。
这是帝国三年一度选拔顶尖人才的关口,朝堂上下都非常重视。
殿试在皇极殿举行,皇帝陛下及文武官员尽皆盛装出席。
在这之前,女帝姜璃已经浏览过各位贡士的考卷,所谓殿试,和地球的公务员面试差不多意思。
东华帝国的科举制度和华夏古代差别不大,殿试第一等的称为‘一甲’,赐‘进士及第’,只取三人,即状元、榜眼、探花;第二等的称为‘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等的称为‘三甲’,赐‘同进士出身’,二甲与三甲的第一名都叫传胪。一甲状元授官翰林院修撰,榜眼与探花则授官翰林院编修,二甲、三甲进士则分别授庶吉士、主事、知县等。至月末,状元率所有的进士上表谢恩。
皇帝一般不会更改三甲位次,当然也有例外。如明朝的王艮和张和即因面丑被改为榜眼,正德年间,舒芬也因为面貌丑陋差点失去状元资格。永乐二十二年殿试,原定状元为孙日恭。明成祖以“日恭”并在一起为暴,不吉;点另一贡士“邢宽”为状元,取意“刑宽”。
东华帝国历史上,也曾有过更改状元位次的情形,大体和华夏古代差不多。只要是人,都有自己的偏好,皇帝也不例外。
朝堂之上,两班大臣山呼万岁,行过礼节之后,女官便宣众举子上殿,面试的序列也是从排名靠后的举子开始。
前面两批都走了下过场,基本维持了他们在会试中的名次。赐了进士出身和同进士出身。
最后的重头戏,便是一甲的三位贡士了。
女官站在殿外,宣会试的前三名进殿。
没料到,进来的只有侯耀祖和方恨水二人。
第二名王昶却没有在列。
“贡士侯耀祖(方恨水),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个人躬身施礼。
女帝姜璃早就见过侯耀祖,自然知道他是叶修的爱徒,爱郎的徒弟考中了会元,她也非常高兴。
方恨水虽然没有侯耀祖那么俊美潇洒,但也生地方面大耳,相貌堂堂。这两位,女帝都很满意。
只是,会试第二名王昶没有听宣进殿,这让女帝颇为不悦。
“王昶何在?”女帝沉声道。
“陛下……老臣有冤啊!”
这个时候,一位手捧乌纱,满面悲戚的老者,从殿外急行进殿,在丹墀之下躬身施礼。
这老者面白有须,气度沉稳,正是当朝太师王伯仁。
“王太师,何冤之有啊?”女帝淡淡道。
“我家幼子王昶,在放榜之日,因为仗义执言,被会元侯耀祖打成重伤。老臣认为,侯耀祖德行有亏,不配晋身一甲。另外,坊间有声音说,侯耀祖在乡试时名次只是中等偏上,这次会试高中会元,恐怕另有隐情。请陛下下旨,彻查侯耀祖科举舞弊一案。”
女帝的目光,忍不住看向叶修。
叶修站在封爵的贵族班列中,也是鹤立鸡群。
闻言飘然出列,沉声问道:“王太师,王昶和侯耀祖之间的恩怨,并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侯耀祖之所以在放榜之日痛打王昶,是因为在之前,两个人早已发生过冲突。那次,是王昶率领一众家丁,将侯耀祖打成重伤。这一次,侯耀祖不过是将上次输掉的架打回来而已。
“当时刑部侍郎王明大人也在现场,他说,我东华帝国尚武之风极盛,年轻人之间意气之争在所难免,如果每次都上升到帝国律法的高度,恐怕会影响我国的尚武之风,这样不妥。所以我们也就任由两个人又打了一架。王昶打不过侯耀祖,只能算他学艺不精,王太师告到朝堂上来,格局未免小了。上次我们耀祖被打得更惨,我可没到朝堂上找陛下哭诉吧?”
“王侍郎,可有此事?”女帝看了看刑部右侍郎王明。
“咳咳……确有此事。”王明硬着头皮答道。
他没办法撒谎,当时那么多举子都在旁边看着呢。陛下只需要将外面的贡士叫几个进来,一问便知。
“王太师,既然是年轻人之间的意气之争,这点小事,你告到朝堂上来,是因为朕给你的担子不够重吗?”
这句话就有点诛心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吗?
“老臣惶恐!”王太师挥了挥手,王昶头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