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就可以在庭审时发表政治演讲。如果他真需要律师的话,爱德华,你我都算是这个行当里的人,你觉得以他的名声和案子的复杂程度,只要他开口,会有多少律师免费为他辩护,为的就是可以获得大量的曝光机会……”
爱德华点头,承认史考特说的。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原路返回,进入各自别墅收拾整理,然后去办公室。
三天后,爱德华接到了布鲁斯·弗兰克林的电话。
在电话里,弗兰克林直接了当的要求爱德华在庭审时作为他的律师出庭,这让后者大吃一惊。
弗兰克林表示,他需要在法庭上进行一场政治性的自我辩护,同时也需要一位优秀宪法律师在事关第一修正案的问题上给他出谋划策。
对此,爱德华多少有些心理准备,不打算蹚浑水。
于是客客气气的告诉弗兰克林,由于自己是研究中心的访问学者,这种身份是不允许担任律师。
弗兰克林表示理解,随即要求能否见一面,一个小时足矣,他需要在找律师的问题上听听爱德华的建议
这倒是引起他的好奇心,一方面他想看看这位豪杰到低长啥样,另外也正好听听他这边的陈述。
……
他带着斯坦福为他配备的研究助手乔尔·克伦一起去了。
后者也是刚刚毕业,找的第一份差事就是在研究中心当助手。
两人严格来说是同岁,只是一个已经是访问学者。
对此乔尔羡慕不已,他也是穷人家的孩子,靠着助学贷款念完大学。
之所以选择到研究中心当助手,也是为了有机会结识几个大佬,如果被大佬看中提携,那这份工就算值了。
爱德华的年轻出乎他意料,但对于其准大佬的身份,乔尔还是心知肚明的。
两人在帕洛阿尔多城的中下层居住区转悠了半个多小时才找到弗兰克林的地址。
因为根本就没有门牌号码。
在按响门口电铃的同时,耳朵里陆续听到了一系列开锁的声音,这差点让爱德华以为这里大概是某所监狱,否则无法解释为啥民宅里会有那么多的锁和门。
终于门开了,一个瘦高个字,目光阴郁的中年白人男性站在他面前,刀条般的脸,乱蓬蓬的胡子,穿着件蓝色工装衬衫和牛仔裤。
他盯着爱德华,后者只好自报家门。
随即他让他们进门,立刻又把门锁上。
“那些混蛋随时可能踹门进来,一个月前,这里暴发过一场枪战。”弗兰克林说道,这话让爱德华差点以为这儿是布鲁克林。
“而且,我没有门牌号,因为这样可以避免不少心怀恶意人的骚扰。”弗兰克林补充道。
这家伙人缘极差,而且很鬼啊……爱德华在心中评价道。
双方在客厅落座后谈了大概一刻钟。
其间弗兰克林用录音机播放了几段他的演讲,然后他问,这些内容是否可以作为被起诉的内容。
爱德华坦率表示,政府可以提起诉讼,但胜算不大,在第一修正案的框架下,几乎所有的言论都是受到保护的。
当然对于录音中那些充满暴力倾向的话语,要想躲闪掉起诉则要花点心思,可以从细节的技术性角度下手。
短短几句话,爱德华将他的专业能力展现的淋漓尽致,或者说讼棍能力。
弗兰克林眼睛都亮,“你愿意当我的辩护律师嘛?相信我,这个官司可以让你出名的!而且我有很多的追随者,让我们努力一起来改变这个肮脏的世界。”
对此爱德华敬谢不敏,他讨厌弗兰克林这种人,但说话还是很客气“我是访问学者,按照合同我要这一年里拿出些成果里,只怕没有时间当律师。如果可以的话,今天就这样吧。”
“你等等……”弗兰克林说着,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摸出两本书来,递给爱德华。
某人接过一看,脸上爬满黑线,心说弗兰克林你个孙子,这是又要引导审核夹文啊。
一本是《xxx语录》,这玩意他上辈子就收藏了不少。
第二本就更厉害了《双木三虎著作选读》。
“一点两面三三制,三猛、三种情况三种打法、四快一慢、四组一队”他喃喃自语,这玩意可太熟悉了……
弗兰克林见他挺喜欢的样子,立刻说道:“这是革命著作,每本应该收取工本费一点五美元。”
“哦”爱德华随口应到,直接把书塞回弗兰克林怀里。
笑话,这玩意,在眼下的美国是要多少有多少,还都是免费的,翻译成英文的,哪怕你看不懂,没事儿,有免费的学习班,游击战思想精髓包教包会,附送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活学讲用。
三块钱是不多,但弗兰克林做事情的态度和方法让人不齿。
看到爱德华把书还回来,弗兰克林一愣,随即又把书塞回去,嘴里嘀咕着“按理是要收钱,但是,就用这玩意抵充刚才的咨询费吧”
爱德华除了苦笑也没有第二种表情,懒得和他继续多话,匆忙告辞。
这样的家伙爱德华甚至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
事情到此告一段落。
之后爱德华的日子非常有规律,每天都在办公室和住处两点一线,间或去给斯坦福的学生们上几堂公开课,讲讲宪法案件辩护的技巧。
他左边的邻居是布鲁诺·贝特海默教授,弗洛伊德最好的学生,在用精神分析法对性情孤僻的儿童进行治疗,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同时也让这门学科产生飞跃。
他撰写的相关论文被奉为圭臬。
而爱德华的研究领域恰好有一项是涉及到对精神有问题者该如何适用法律的项目。
当年艾尔玛被警察强行关进精神病院,后来虽然被释放出来,但这显然是个巨大的法律漏洞,如果艾尔玛不认识的爱德华的话,不晓得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在等待她。
这件事情之后,爱德华悄悄的开始在自己的研究项目中增加了这一条,后来艾尔玛死了,他就更有理由努力研究下去了。
双方的研究工作产生了交集,进而拉近了两人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