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又有几杆长矛乘势刺到后,侯隆滔终于绝了突围的想法,当啷一下扔掉手中剑,叫道:“我是皇城司的人,你们不能杀我……”
呼——快刀带着呼啸,最终却停在了他的咽喉处,李莫云到底没有真砍下他的脑袋,只是面沉似水地盯了他片刻,冷声道:“带回去!交大人处置!”
那些个兵丁人等,无论是县衙的还是随李凌一路从京城来的,在听到这人报出身份后也有些错愕与慌乱。但最终,他们还是选择听从李莫云的意思行事,毕竟现在掌握局势的可是李凌李大人啊。
只一场战斗,不过顿饭工夫,罪魁祸首就被带回县衙,对于这样的结果和效率,李凌还算满意,冲李莫云点了点头,以为鼓励。而李莫云却依旧面带自责,低头道:“公子我……”
他后面的话被李凌拍肩打断:“莫云啊,你不必自责。其实真正该为刚才的危险负责的是我才是,要不是我疏忽大意,又让你们不要妄动,就不会有那一下受惊了。而且,就最后的结果来看,这不是很好吗?所以,你就不要再有其他想法了。”
这番劝说,总算是让李莫云的心态稍微平和了些,只能轻轻点头:“是,我……我知道了。”
李凌又冲他一笑,这才转身进入大堂,理所当然地坐上了最高处,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五花大绑,脸上除了颓丧,更满是惊讶的侯隆滔:“侯隆滔,侯提举……你是皇城司司丞卫天鹰的人吧?是他让你于半路对我下手的?还有,之前山上的那些个贼匪,也是受你指使,才会于半道设伏,欲置我于死地的吧?”
这一连串的问题其实李凌都已经有了答案,现在不过是拿来开个头而已。但在气势上,已经完全压制住了对方,让侯隆滔有一种自己的一切都被人看穿的无力感来。足足愣怔了半晌后,他才点头认下了一切,自己都被当场拿下了,还有什么可否认狡辩的。
但他心中还是充满了疑问,自己明明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自以为这就是个针对李凌的死局,他怎么就能从局中翻身,而且还翻得如此彻底?
那可是杀官的大罪啊,难道是这里的官吏真什么都不顾,还是那方山其实就是李凌的人?可也不对啊,那方山可是自己特意通过费重弄来的,而费重和李凌又……
心中思考着,侯隆滔的目光随意在堂上一扫,然后目光在落到一人身上时,他的一切思绪便迅速断裂,一脸的难以置信,甚至都忘了自己的处境:“你……你还活着?”说完话,他目光又落到了旁边另一个似笑非笑的吏员身上,“你……这是你们早就布好的陷阱阴谋!”
李凌也没有怪罪他这般失态,其实他在刚刚从几人口中知道了一切来龙去脉时,也是吃惊不小。可以说不光是侯隆滔这个最终的失败者,就是他,也是身在局中而不自知,甚至可以说是被人利用了。
这时,那个被侯隆滔恨恨盯着的吏员笑着开了口:“要说你愚蠢呢,却能想出这么个陷害李大人的毒计,就是我曹仁齐听了都感到心底生寒;可要说你精明吧,却又太高估自己皇城司提举的身份,以为只要一亮身份,我等小县吏员就得为你马首是瞻,会为了你先害顶头上司,再害李大人……你也太高估自己的权势和威信了吧。”
说着一顿,又笑道:“对了,你还找来了方山帮你主导一切,算是想以此威吓我等依照你的计划行事。可你显然忽略了一点,最重要的一点——这儿是青山县,是淮北徐州,青山县,而不是你们皇城司可以一手遮天的京畿洛阳城!”说到这儿,他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换成了一副寒霜罩面的冷酷样儿。
“你以为我会乖乖地按你的意思杀了周县令,然后再嫁祸于李大人?我却偏偏要保下周县令,因为像他这样一心为民为地方的好官现在实在不多了。至于李大人,更是我大越朝中都少见的好官,我们又怎么会与你狼狈为奸地害他呢?
“当然,还有最后一点,是你肯定不会知道的。我曹家与李大人素有交情,我们是自己人。而且,你别忘了,李大人他也是我们淮北人,你说,我们会帮你这个外人,陷害自己人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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