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先生听的?”
醒斋颔首:“以前他与我关系不错,或许是为了上位巴结讨好我,但他是个直肠子,渐渐就开始说真话,与我倾吐这些往事。至于映桥仙子还干了什么,那得等其他有缘人把故事告诉我。”
说罢,他又望向令狐蓁蓁,温言道:“姑娘的经历很有意思,但你自己没发觉么?你是不是忘了许多事?”
令狐蓁蓁一愣:“我忘了什么事?”
他拿起面前写的密密麻麻的白纸:“姑娘连四岁掉进泥塘的琐事都记得,却没有半点关于识文断字的叙述,突然到了七岁便能认字,十岁提到与大伯写信。你也没提过半句修行方面的事,可你十三岁突然能打得过山里的狼,十五岁还当了山大王。姑娘之前提过能与大伯写信,可你又说大伯走后找不到他,岂不是很奇怪?这些是姑娘不想说,还是忘了?”
令狐蓁蓁凝神竭力思索:“没有吧……我……”
他说的那些东西,在她脑海里如迷雾般,每次试图拨开,念头便如雪片如水,冥冥中有什么东西阻止她回忆。
她扶住额头,正打算较劲一番,忽听秦晞说道:“人总不会从小到大每件事都记得,先生何必锱铢必较。”
说罢,他便从袖中乾坤取出一只丝袋,里面沉甸甸地似乎装了些碎片。
“小师姐。”他将丝袋递给她,“师弟刚才突然想起,前日收拾东西发现了这只摔碎的玉葫芦,这是师弟昔年最喜欢的东西,不知小师姐愿不愿意帮师弟看看,修补修补。”
令狐蓁蓁两眼一下亮了:“交给我,你等着吧!”
她兴冲冲地寻了个宽敞地方,开始专心致志折腾玉葫芦碎片。
秦晞朝万鼠妖君看了一眼,这位妖君还算敏锐,晓得他必然有事相询醒斋,却不愿让自己站这里听,当即悄然避让。
秦晞这才望向醒斋:“我也有事想问先生,先生对令狐羽了解的多吗?”
醒斋指向窗外一栋门窗锁死的三层小楼:“他的事迹装了我书宫三只书架,小友光是看,只怕得看上好几天,且其中真假不知。令狐羽之事,反倒是诸位仙门内的记载更加详实吧?”
秦晞摇头:“不是那些,我是想问,有没有关于他妻子之类的传闻。”
醒斋反而露出极感兴趣的神情:“妻子?你是指那位南荒帝的宠妃?有关她的传闻还真都只是传闻,并无可信处,你若知道什么,可否告诉我?”
“我也不知,所以才问先生。那么,先生可有关于南荒帝有趣稀奇臣下的传闻?”
醒斋思索片刻:“倒是有个早被禁的故事,听说当年南荒帝为了禁止说书人说这个故事,杀得血流成河。小友想看,就给我说说你的故事。”
秦晞淡道:“我出生豪族,然而三岁前家族忽然破败,枝叶散尽,只余父母领我艰难度日。四岁时,父亲亲手杀了母亲。五岁时,父亲死于贼人刀下。八岁时,照顾我的先生惨死火中。其后我被贼人掳走,又为太上脉修士救下,因资质甚好,便进了太上脉,十三岁时入一脉,每日勤勉修行,甚是平淡逍遥。”
醒斋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小友这番话分明杀意旺盛,何谈平淡逍遥?”
秦晞不答,只道:“我并无什么风花雪月的有趣故事,只有这番亲身经历,先生觉得可以,便把南荒帝的故事给我,若不行,那我也只能随口编排个故事给先生解闷了。”
醒斋笑着写下他的经历:“家族凋零,父杀母,养育恩人惨死。你是我见到的第三个如此身世的修士,前两个听说都惹出过离奇大祸。小友莫怪,我有感而发罢了。来,故事给你。”
他递来一本薄薄的书,封皮上写着“南荒帝禁”四字。
秦晞翻开没看几页,便见其上写着:南王宠臣,面覆黑雾,不以真容示人,南王私下唤其:阿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