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的声音在空旷的房子里回荡,由于纱幔阻隔,不知其身在何处,只听她继续道
“请二位官人说出自己妻妾的名字”
柴富面如死灰,性命攸关之际,哪还有什么心思回答问题,压低声音道“小官人想怎么答?”
李彦心里疑惑,难道是自己猜错了?杀人何需这么麻烦。
但,当柴富说出这句话后,察觉他似乎很忌惮回答这个问题,遂回道“柴大官人如实答便是,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小官人有所不知,柴某与王辅正是因为一个女人才有的过节……”
未等柴富说完,只听那女人的声音再次传来“请二位速速作答。”
李彦率先道“在下妻妾共四人,瓶儿,妙梦,萱草。”
柴富支吾道“柴某,柴某妻妾共三十五……六个,名字……”
待柴富说完,那女子道“韩小官人的回答似乎有些问题,你说有四人,为何只说出三个名字?”
李彦叹口气道“实不相瞒,在下的那位红颜与师师姑娘重名,在下是怕说出来,会让师师姑娘以为我要轻薄于她。”
“那小官人的四位红颜中,哪一位是正妻?”
李彦沉吟片刻,道“在下心里没有妻妾之分,若必须说出一个正妻……那便是师师姐。”
“好的,二位官人稍作休息,容奴婢将答案告知师师姑娘。”
那女人走后,屋内死一般的寂静,忽的一股清风吹来,纱幔徐徐摆动,李彦眯起眼睛,企图借着微弱的烛火看穿幔帐。
片刻后,那女人的脚步声由远至近走来,轻声道“师师姑娘见二位官人有些紧张,所以想为俩位吟唱一曲,以缓解心里的不安。”
话音刚落,突然一声脆响从四面八方传来,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抚琴人用力之大,似要把琴弦扯断一般,铮铮声经久不息,如惊雷一般使人胆寒发竖。
待尾音尽消,那丫鬟问道“二位官人从琴音中可听出什么来了?”
“愤怒!”柴富抢先答道,身为风月老手,自然对音律颇有研究。
不知怎地,李彦听到琴声后,忽的想李瓶儿来,刚才在钱庄推搡他时,便是怒中有恨。
但这种怒不是真的怒,恨也不是真的恨,一切都是因为深爱自己,所以才会如此。
“相思。”李彦若有所思道。
听到李彦回答,那女人忍不住咦了一声,明显是很惊讶,但立即清了清喉咙,道“请二位官人继续听。”
“暑夏红幔魂销,秋风抚黄柳梢,冬雪凌寒增烦扰,春来难消。
“绣楼百花齐凋,胸中仇恨尽抛,妆阁香榻尚完好,郎可明晓。”
……
一段让人肝肠寸断的相思曲,如小溪一般潺潺的流进李彦耳中,歌者情深意切,琴声委婉淡绝,任凭再粗糙之人,也会被此真情所动。
曲罢,那女子开口道“由于韩小官人所答更符合师师姑娘的心意,所以,韩小官人请随奴婢入妆阁。”
柴富一怔,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骗了,并没有什么暗杀,立即怒视李彦,恶狠狠道“姓韩的,你玩的一手好心机,暗杀是假,让柴某心乱是真!”
而后,大声嚷道“我不服,我要求重来,刚才柴某是被这奸人所骗,才心烦意乱没有听出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