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对待,若被这东西打上几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呔,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王革喝道。
李浚常见这种场面,懂得公堂上的礼仪,忙叩首道“回老大人,草民被害人李浚。”
“我叫李彦。”
李彦虽然语气不硬,但规矩不对,只一句话,便引来王革的厌恶。
王革板着脸,问道“草民李彦,回答本官,尔是如何行凶伤人的?”
“我没有伤人,更谈不上行凶,是他先动手打我,我是处于……”
砰!
未等李彦说完,王革又重拍惊堂木,朗声道“上得堂来,还敢抵赖,藐视王法,酷刑伺候!”
说罢,从木筒内抽出一支红头竹签,扔至李彦身前。
有两名衙差接令,走到堂中,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条木凳,不由分说,一左一右架起李彦,如杀猪一般,将其按在凳子上,一人撩起后襟,一人褪下长裤,李彦那雪白的屁股便暴露在众人眼前了。
李彦眼睛一闭,遇到这等狗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好咬牙默默忍受。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名老师爷从屏风后面绕出来,摆手道“等等,且缓些行刑。”
王革邹眉瞅向老师爷,眼神中有指责之意。
二人转过身,背对着众人,老师爷从袖口中掏出一张拜贴,三寸长,俩寸宽,中间一个鎏金的“烟”字,王革拿在手里,疑惑道“烟老爷子?”
老师爷压低声音道“正是,还请大人三思,被告只是柴府的奴隶,轻重立辩。”
王革点点头,将拜贴揣入袖中,又端坐回公案后,清了清嗓子,对衙差摆摆手。
衙差识趣的将李彦扶起来,动作异常舒缓,犹如捧着水晶一般,生怕一使劲碎了。
“李彦,本官问你,你有没有打李浚,一定要从实招来。”
李浚瞬间瘫软在地上,如冷水泼头一般,浇了个透心冷。
俩次虽然看似都在问同一个问题,但问法不同,也就注定结局不同,他对这里面的道道,再熟悉不过,难得有此机会为自己解恨,到头来还是没能惩治得了李彦,他心里有一万个不甘。
李彦也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把城门口发生的事,原原本本,仔仔细细的讲述了一遍。
听罢,王革一拍惊堂木,喝道“如此说来,是这刁奴先大放厥词,并出手伤人的咯?”
李彦终于知道什么叫官字俩个口,上下都有理,心里鄙夷,但脸上却不能带出来,恭敬道“大人英明,确是如此。”
“来人,将这刁奴拖将出去,杖责三十,以惩其为奴不乖之罪。书生李彦……”
王革顿了下,接着道“虽是出于自卫,但身为读书人却哄乱街头,口吐秽语,罚你抄写道德经十遍,隔日上交本府,可有怨言?”
“没有怨言,老大人明辨是非,民之幸也。”
李彦能有什么怨言,连拍俩句马屁,不知道用在这里对不对,反正说好话,准没错。
“好,退……”
王革刚想说退堂,堂字还未出口,就见门口跑进一人,笑着道“王大人等等,宰执有话带给王大人。”
王革认出,来人是少宰王辅的亲随,心中颇有忌讳,只欠了欠身,并没有站起来。
二人虽不属于一派,但同朝为官,面子上还是要过的去,毕竟少宰乃正二品,他王革即便是龙图阁学士兼开封府府尹,也不过是三品头衔。
故客气道“既然是少宰大人有令,下官不得不遵,那就请说罢。”
本来被拎出去准备行刑的李浚突然来了精神,激动的对身旁衙差道“且慢,且慢,此事有变,此事有变呐。”
俩个衙差笑了下,其中一个打趣道“你还挺懂。”
堂上,王辅的亲随挺胸昂头,傲气的指着李彦道“此子于南门的所作所为,宰执皆看在眼里,若不严加惩治,难解民怨。李贼口齿伶俐,请王大人秉公执法,勿轻信他一面之词!”
王革牙咬的咯咯作响,审案哪有一番再番的道理,衙门口已聚集大量百姓,若此时改判,无疑是自打自脸,审的合不合理放一边,拿王法如儿戏,可是大事。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时,老师爷又从屏风后面绕出来,这次并不是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
那男子摇着扇子,对堂下道“哦?是吗?王大人那会在哪儿?我与官家可是在绛绫阁上,不知谁看的更清晰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