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出现了一丝裂隙。直到赋云歌念完,他又慢慢恢复到了原本面瘫一样的神态。
“……就是这些。”赋云歌从信纸间抬起头,看向狼尘烟,不知道他有何想法。
狼尘烟没有回答,他两眼一直直勾勾地盯着锅底剩余的残汤。赋云歌见他默不作声,就侧眼过去看他。
狼尘烟嘴间呢喃着什么难懂的话,声音细若蚊蝇。赋云歌完全听不清,就想要试图凑近一些。
见他要靠近过来,狼尘烟立刻回过神,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知道了。”少顷,他终于打破沉默,低声说道。
他粗糙的手在腰间摩挲着那柄残破不堪的刀,仿佛圆寂一般肃静。毡皮外的风雪渐趋渐烈,两人的耳畔都像是铮鼓隆隆。
“又没了一个……”狼尘烟慢慢地说,声音如同枯木一般沉闷,“没了,只有我能记得他们了。”
赋云歌听他这么说,内心也感到一阵难受。
“天疆五刀,落得这样的下场,可笑,可笑。”
狼尘烟犹然在自顾自地嗟叹着,赋云歌默默坐在一旁,不出一言。
“你知道吗……天疆五刀?”忽然,狼尘烟像孩提一样,朦胧着双眼瞅着赋云歌,问道。
赋云歌对狼尘烟这一问,感到有些意外。不过看着他恳切的双眼,也只好把自己印象中听东方诗明和素别枝说过的介绍竹筒倒豆子,和盘托出:
“呃,你们是当年,那个‘天典万刀阁’的五位高手,高深莫测……”他边想边说,“你们分别是,疯刀逸尘·侠行迹,你瑟漠狼刀·狼尘烟,还有……”
其他的印象,此时都有些模糊了,他好像还记得有个什么刀皇,什么妖刀,但却都记不清楚了。
狼尘烟看着他困窘的样子,等待了片刻。而见他似乎确实不再想得出别的,不禁苦涩地笑了出来。
“够了。”他幽幽地说。
赋云歌看着他,目光里带着一些歉意。不知道狼尘烟想要干什么,希望不要徒增困难。
狼尘烟顾自长吁短叹了一会儿,目光始终在那封信和赋云歌的脸上游走。
赋云歌大气也不敢喘,颇为紧张地看着狼尘烟的一举一动。
两人彼此静静对坐着,只有翻动的破旧帐篷帘不时卷进几缕寒风。
沉默了好久,赋云歌感觉都坐得腿麻了,腰也酸痛得不行。他时不时看一眼狼尘烟,两人的氛围僵硬而神秘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