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圣女,曾黎叔冲冠眦裂,三昧真火一叠又一叠,脚下四方平砖承受不住热浪寸寸龟裂。
“沈括,当年我尚且年幼,无法与你抗衡,但今朝叹往昔,我便来说一说你的罪状!”
“两面三刀为其一,做事不择手段,当年挑唆你师傅以圣女为筹码与老君阁联姻,今日又恬不知耻,不但对后辈出手,更把山门弟子视如蝼蚁随意践踏!”
“作恶多端为其二,当年那几位长老和尊主虽说死不足惜,但十病九痛无药可救的状况,皆是你在暗中作梗!”
“人面兽心为其三,以尊主之位轻薄山门女弟子,将后辈当作玩物禁脔,人在做天在看,你以为能瞒天过海?最可恶的是当年你以我的性命为要挟,终日去找娘亲行苟且之事,导致她精神崩溃而死!沈括,你连畜生都不如,有何资格坐拥九龙山?”
老妪长叹了一口气,家丑不可外扬,今朝曾黎叔在大庭广众之下言明此事,九龙山朝不保夕,日后定会沦为江湖中人唾弃之地。
陈玉知与李溪扬终于看到了白衣道袍心中的秘密,他夺取茅山掌教之位,绝对是为了报仇!曾黎叔不但想要惩戒沈括,还想毁掉九龙山!
沈括一脸阴狠,想不到自己在暗中所做之事对方竟然了如指掌……
曾黎叔将负在身后的手臂收了回来,怒喝道:“沈括,今日我要你血债血偿!”
白衣道袍此时的气势要比在茅山还强上几分,三昧真火也更是得心应手,完全没有不能控制的异状。正午时分本就艳阳高照,九龙山门高耸入云,一片交辉映衬下白云变火烧,如同神仙打翻了炼丹炉,亦或是仙女祭出了万里红霞缎。灼烧之下白雾缭绕,唯独曾黎叔一人白衣如霜,冷峻深沉。
三昧真火的狠辣沈括已经深有体会,他无法与曾黎叔硬碰硬,只得另辟蹊径。
一把黑木伞凭空出现,沈括撑开伞扣,无数铁制黑鳞镖袭向白衣道袍。镖出收伞,沈括以领花木尖直刺向前,气势如虹。
黑鳞镖不惧火焰炼化,曾黎叔一脚轻跺,两指探出,九龙山为之一震,大殿外的四方平砖皆成了碎石,鳞镖纷纷坠地。
瞬息间,有两指抵住了领花木尖,白衣道袍轻言:“班输伞可护不住你!”
水火不侵的班输伞被九龙山视作珍宝,而就在两指微折下,鬼斧神工碎成了木屑。
沈括身形暴退,而白衣道袍似闲庭百里般风轻云淡,任凭对方如何迅捷,都挣脱不了紧扣喉间的索命之手。
生死关头,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尊主顾不得颜面,当即暗掐法诀,道道黑木凭空现,嫁接处黑鳞符文为界,霎时将沈括保护了起来。
陈玉知看着如龟壳一般的机关,问道:“这是何物?”
“班输伞、矩横盾,两者一攻一守,乃是当年那位天之娇女所铸,传闻若非玄穹顶,矩横不可破。”
这几块黑木黑鳞加上些符文就能如此厉害?还非得洞玄之上的境界才能破开,少年诧异下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当起了缩头乌龟?真以为躲进去就能平安无事了?”
一阵无言,沈括显然打算躲他个地老天荒,海枯石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