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在对萧遥的话做出回复,倒不如说是像一个复读机一样机械的重复。
他慢慢的漂浮大厅正中央,那里用最奢华的丝线悬浮着一副特殊的图画,那副色调阴暗的图画却被灿金色的画框修饰,似乎装裱它的人在竭尽全力表示着这幅绘画的珍贵。
萧遥和小灰又一次交换了一个眼神“过去看看。”
“附议。”
于是,两人走好吧,小灰在水里灵活的像一条鱼,比真正娜迦的游泳水平都要好,而萧遥他鱼尾巴都快要在地上磨烂了。
娜迦学者着迷一般死死的盯着那副诡异的画卷,那是一个由扭曲的黑色线条在浅灰色的背景里勾勒出的奇异符号,那些线条以一种无法清楚描述的方式交叠重合,以完全不相同的扭曲程度重合在一起,让人有一种错觉那些线条突破了二维的纸面、达成了三维甚至更高维度的构造。
娜迦学者用笔在一张张白纸上反复临摹着那个
符号,近乎癫狂的摆动手腕,然而他却怎么样无法完美的绘制出那个符号。每一次绘图失误,他都毫不犹豫的将白纸撕成碎片洒在一旁。
简直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确切的说,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位娜迦学者的理智已经被某些不可名状的东西摧毁了。
“这个图案”艰难的依靠鱼尾巴靠近了那副诡异的画卷,萧遥托着下巴饶有兴趣的仔细打量,“总感觉自己好像从哪里看到过。”
“没见过吧”小灰倒是提出了疑问,“至少在我寄宿在你身体里的这段时间中,我没有见过这东西。”
严格的说,小灰与萧遥的羁绊已经超过了科洛世界的任何人,坦白的说,这段日子知道精神空间里住着这么一个家伙,萧遥是一本小黄书都不敢看
“不,我确实见过,不过呵,那段时间你确实不会看到。”萧遥若有所悟的抬起手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他停止了压制体内翻涌的那些恐怖的旧日能量,针刺一般的细密黑色纹路在他的眼眶上蔓延开。
苍蓝色的火苗跃动在萧遥的指尖,这种超自然的火苗哪怕在深海也能毫无阻碍的燃烧。深黑色眼眶的少年面无表情的抬起手,在面前一笔一划的刻画出那个符号
“只要你坦然接受自己罪恶,穿过那黑色的深渊,等待你的将是永恒的神奇与荣耀。”萧遥低沉着声音说,“这个符号属于旧日,是无名之雾残留在我脑中的信息之一。”
娜迦学者疯狂的动作停滞了下来,他用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萧遥,萧遥继续维持着苍炎的燃烧,让那火苗继续保持着那个符号的形状。
“那永恒长眠的并非亡者,在亘古的诡奇中,就连死亡本身都会被湮灭。”娜迦学者疯狂到了极点的声音苍老的过分,仿佛沉淀着上千年的岁月,“吾主即是塑造大门者,大门则是背叛吾主者来自亘古的钥匙,比岁月本身都更久远的背叛与鲜血那血红色的魔物,黑雾、黑雾、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