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亮,他停了下来,看向梅珍,获得了后者的颔首赞许,里贝克忽然就兴奋地轻拍桌面。
“我明白了,怪不得我老觉得不对劲,我们的情报来源就是复国组织,而且……”
里贝克碰到了难题,一时间难以确认,梅哲仁却帮他推了一把:“说出来,哪怕不成熟的思考也要说出来,这样旁人才能给你参考,多经历一些这样的场合,就能把缜密的逻辑思维培养成型。”
里贝克嚅动了几下嘴唇,终于还是破口而出:“复国组织跟硅基人是一伙的。”
凯瑟琳立马打断了他:“怎么可能?我们的情报接头信息可是来源于……”
勉强的收住了嘴,凯瑟琳瞪了梅珍一眼,这家伙跟情报上完全不一样,根本就不是个木讷的人。
梅珍却完全不在乎她的小动作,接着她的话就往下说:“没猜错的话,你们的情报来自上级,游洲的人共体基地。”
凯瑟琳被打击到了,她变得声色俱厉:“你是怎么知道的?说!到底是谁出卖了我们?”
约翰自从里贝克捅穿了复国组织的面目之后就一直在沉思,此时被凯瑟琳的厉声喝问惊醒,连忙伸手拦住凯瑟琳。
“他说的是实情,但是梅珍先生绝对不是来自熊落,他来自星辰国。”
约翰的经验很老到,竟然猜到了真相,可梅哲仁也不是只有一把刷子,他故意隐瞒梅珍的身份也是有意图的。
另一具分身开口了:“先生们,女士们,你们为什么忽略了我呢?”
约翰双目放光,却被里贝克抢了先:“这位机器人先生才是来自星辰国,他们利用今天的机会接头,复国组织对梅珍先生的身份不放心或者另有企图,将情报通知了我们,让我们出手劫持梅珍先生。”
梅哲仁为里贝克的思维鼓掌:“非常不错的推理,小伙子,让我再猜一猜,你和你姐就是该隐家族的后人,遗传的先天性卟啉病患者,但你们可以觉醒,你们是血族。”
凯瑟琳又准备炸毛了,梅哲仁却没有搭理她,而是看向里贝克:“据说勤快是一种美德,也是打开大门的钥匙,现在我需要一张纸和一支笔,小伙子?”
里贝克知机地跑出去,在操作台上随手就拿来了撰写航海日志的记录板。
梅哲仁接过记录板,也没有避讳,就当着凯瑟琳和约翰的面开始大段大段地板书。
凯瑟琳和约翰仅能分辨出上面是一大堆公式和分子式,甚至还有一些合成的流程和参数,但梅哲仁具体写什么?他们完全弄不懂。
仅仅花了三分钟,梅哲仁就写完了,他将记录板递给了里贝克,随口问了声:“能看懂吗?”
其实都不用回答,里贝克原本苍白缺少血色的脸上,现在已经激动得显出了红晕,他只是用力地点头,注意力都放在了记录板上。
梅哲仁又加了码:“我还有一个条件!”
里贝克背完了记录板上的内容,确定没有遗漏和遗忘,认真地向梅哲仁鞠了一个躬。
“只要我能做到,我将用我的生命去履行。”
凯瑟琳又想出言阻止,却又被梅哲仁抢了先:“很简单,上面的内容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姐姐。”
里贝克闻言毫不犹豫地撕下了那张便签塞进了嘴里,凯瑟琳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
这可把她给气疯了,她手指上的指甲又伸了出来,可她还得憋着。
里贝克将便签纸咽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出言阻止了凯瑟琳:“姐姐不可以!咳咳……这关乎血族的存亡。”
凯瑟琳被气的没办法,急忙收起了爪牙帮里贝克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一口气喝完,压下了噎住的感觉,里贝克才恢复了平静。
但他也没有理会凯瑟琳,而是又一次恭恭敬敬的向梅哲仁致敬:“谢谢您,该隐家族将永远视您为良师挚友。”
凯瑟琳又委屈又幽怨:“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我是你亲姐姐,这个人你才刚见到!”
说的她还用手指着梅哲仁,气得直跳脚。
里贝克仿佛一瞬间成熟了,他认真地注视着凯瑟琳,认真的解释道:“因为姐姐无法保持冷静和理智。”
说完他又看向约翰:“约翰叔叔,请您谅解,事关血族的命脉,我不能让它成为要挟血族的把柄。”
约翰郑重地承诺:“我会忘了这件事!”
里贝克闻言又向约翰行了一个礼,约翰也同样以礼回复,因葛伦人不缺绅士风度。
同样的,约翰也向梅哲仁致敬:“可以知道前因后果吗?这涉及因葛伦的人类组织的纯洁性。”
梅哲仁也很开放:“我不让里贝克泄露配方,是为了保护血族,配方一旦泄露,血族就会被针对。”
凯瑟琳这下也明白过来,但她有太多东西不明白:“先生,您就在复国组织里,不然你是不会知道觉醒试剂的配方,可您又是星辰国的特工,这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其实不难理解,梅哲仁给三人播放了一段视频,包括莱格的表演、生物反应堆的画面、还有硅基人对于玛沃、迪西两个基金会的分析。
看完这些情报,三人都头上冷汗涔涔。
梅哲仁这才揭开了谜底:“复国组织手里掌握着生物反应堆的技术,里面最重要的溶液,恰恰是针对血红素的,生物反应堆的原理就是利用卟啉分子来进行物质和能量交换,这跟血族的特殊能力如出一辙。”
凯瑟琳难以接受现实,强行辩解了一把:“也许只是巧合呢,血族是天生具有这样的能力。”
梅珍这时突然冒了出来:“熊落已经实现了狼人和熊人的觉醒,也是天生具有的血脉之力,但后天觉醒是有条件的,信仰会阻止觉醒,或者增加觉醒的难度。”
里贝克犹豫了许久才吐露了他的思索:“斯洛文的七十二魔神里面就有该隐,经卷里面也有该隐,不会是巧合,就是同一个人,但我想说的是,出身并不代表我们的立场。”
约翰这时也长叹一气:“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复国组织可以找到我们了,教会其实就是复国组织的某一个面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