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商业搞的好,就容易出政绩,容易高升,反之就会被视为没有能力,会丧失向上爬的机会。
这些大商会和大资本,随便在县里搞几个项目,就能够为县里带来巨大的收益,成为官员的主要政绩。
因此底层的官员,现在根本不敢得罪这些商人,把他们供起来还来及。
王县令也不敢得罪钱氏财阀,还指望他们再投几个项目,助力他爬到知府一级。
钱主事听了王县令的话,满意的颔首,“对了,县里准备怎么处理李大牛?”
王县令看了眼钱主事,反问道:“不知道,矿上是什么意思?”
钱主事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这种破坏份子,就该向十年前严打时一样,咔嚓掉。”
王县令有些震惊,倒吸一口凉气,“钱主事,他们只是想罢工而已,不用下此杀手吧。”
钱主事冷声道:“王县令你有所不知,这些人不识抬举。现在这个环境,矿上给他们提供工作机会,给他们一口饭吃,就已经是恩典了。他们不知到感恩,仗着有劳工法,几次三番跟矿上闹,干扰矿上生产,而矿上停一天,损失就是大几千。最近矿上正好有批货要交付,他们这个时候又想煽动工人罢工,不是成心捣乱吗?如果我们妥协,让他们尝到甜头,后面肯定没完没了,更加来劲。”
钱主事放下茶杯,看着王县令,“这些人中,这个李大牛尤其可恶,他自己不签请愿书,还回干扰其它愿意签请愿书的工人,并冲击护矿队,给矿上造成伤亡和经济损失。这样的暴乱份子,绝对不能留,否则贻害无穷!我建议县里要杀鸡儆猴,必须严办他。”
王县令对于李大牛的情况,是了解一些的,也了解工人们的情况。
他知道李大牛在工人中的威望很高,因此他担心杀了李大牛,会引起工人们的愤怒,给他带来麻烦。
钱主事看他犹豫不决,又端起茶杯,一边品茶,一边淡淡道:“对了。王县令可不要忘了,我们钱氏矿业,是黄阁老主持江淮矿业改制后,引进来的民营矿场之一,是黄阁老的政绩工程,你不会希望我们钱氏矿业,在县里干不下去吧。”
这句话让王县令一个机灵,他虽只是个县令,却是很讲政治的。
的确,黄宗羲现在主持朝政,如钱氏矿场关闭,或者经营不下去,那不是打黄阁老的脸吗?
这江淮矿业改制,可是黄阁老的政绩工程,他若是让黄阁老丢了面子,那他以后也就别想在官场混,政治前途止步于此了。
王县令想到这里,连忙一本正经道:“本县主政铜陵县以来,地方安宁,绝对不允许有人,破坏县里的经商环境,不允许有人,干扰公司的经营!”
钱主事笑道:“王县令,真是我们的父母官啊!有王县令的话,我想我们钱氏,对于县里的经商环境,会放一百个心。”
两人正说着话,衙门外一阵喧哗,似乎有一大群人,在衙门前嘶声呐喊,只是距离远,有点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