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上课内容有点复杂,陈谚竖起耳朵听,神态十分认真。
浑然不觉左后侧有个人一直在盯着他。
“好了,下课。”
在场大部分服刑人员像得了赦免令,腾地站起来就想走。
他们对上课一点兴趣都没有,宁愿去干活。
虽说终于见到了女人,但有着好几个狱警在,他们除了能一饱眼福外什么也做不了,还不如回去做梦。
“女士优先。”监狱长站在门口忽然喝令。
他们只好停住脚步,等待着那十三号女士排起队往外走。
陈谚低着头,回顾刚才上课听到的内容。
忽然之间,腰部被同伴用手指捅了一下。
一个激痒,他抬头低声道:“你做什么?”
“有个美女一直在看你啊,是不是跟你认识?”同伴小眼睛溜溜地转。
陈谚无语:“你做梦怎么做到我身上了?”
“哎呀你自己看嘛!”
他只好朝前方看去,本来还是散散慢慢的姿态,却在对上一双猫眼后,浑身一震。
“看样子还真认识啊,”同伴嘿嘿笑起来,“好家伙,我就说你长成这样,应该没少谈过漂亮女朋友。”
陈谚也没解释,只是怔愣着如遭雷劈。
怎、怎么会这样?
小欣她,她怎么会在畲江女监?!
“哎,那美女去找监狱长了,怕不会就是想来和你单独说两句话吧?”
陈谚唇瓣颤颤:“我是不是还在做梦?”
“做你龟儿子的梦,靠,那美女真的过来了!”
上课室很快被清场,陈谚面对着正前方的女人,一直说不出话。
倒是监狱长打破了这一僵局,却是来下达最后指令的,“邹小欣,你该走了。”
他终于醒了水,连忙抓住女人的手腕,“……小欣?”
她弯眼成月牙:“嗯。”
得到回应,陈谚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你、你怎么会在女监?”
“因为我犯了法啊。”邹小欣轻声道,“你不会知道我做了多少坏事。”
“不,你不坏,你不该在这!”他手足无措,“一定是判错了对不对?你一定只是来骗我的对不对?”
她静静凝视着他,最终在监狱长拔高的催促声中摸了摸他圆溜的头顶。
然后甩开他的手,一步步后退张口哑语——
傻瓜,我罪有应得,所以我来陪你了。好好服刑,我们一起出去。
陈谚呆站在原地,直到被狱警推搡:“该去吃午饭了。”
忽然就大声笑了出来,像个抽风的疯子。
狱警皱眉:“喂,你没事吧?”
“她还是爱我的,还是爱我的!”陈谚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眼里陡然洋溢起对生活的希望,“我决定了,我要更加积极地服刑,我要早点出去先给她一个家!”
狱警:“……”爱情的腐朽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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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家族在一夕之间土崩瓦解。
一个月后,谢父和谢殊铃铛入狱,徒留谢母在外疯狂变卖仅剩不多的家产用来给他们俩打点。
想到胡子拉碴再无半分往日精致形象的小儿子,谢父在探监其间气红了眼:“谢霁这个不孝子,出了事居然就人间蒸发了!”
谢母擦眼泪:“你还能指望霁儿些什么呢,他尚还重病在身,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能脱责更是上天垂怜。这让咱们谢家,至少还有个清白人能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