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底没有情绪,抑或是说在压着情绪。
谢殊忽地就笑起来:“嫂子说的是。”
旁边两女人一听顿时就不干了:“殊哥哥,我们才来呢。她是你嫂子,哪能有我们陪的好。”
“听不懂人话?”他原本放浪形骸的模样一下收起,禁锢住了其中一女人的下巴,“我嫂子生的貌美如花,哪是你们能比的,识相的就赶紧滚。”
她们一哆嗦,立马就起了身朝门口走去。
但在见到奴仆的时候抬手就是一巴掌:“送鞋动作这么慢!我包呢?!”
周清韵微微蹙眉:“你的女人,素质就都这个样?”
“找女人,尤其是床上的,不需要什么素质,”谢殊双臂一开,搁在了沙发背上,又恢复了轻佻感,“不过要真是我的女人,肯定不能这样,至少也得像嫂子你看齐,是不是?”
她从来不想和他再多扯一句废话,便直接切入主题:“陈谚干这事是不是你找人唆使的?”
他转转眼珠,似乎是在认真思考,半晌啊一声:“这名字听得耳生,差点没对上号。”
“你就说是不是吧?我想了很多,觉得只有你为了保证我婚礼的正常进行可能会这么做。”
“嫂子如果是特意过来谢谢我的,那倒不必了,”谢殊撩起自己一抹黑发,笑的邪气,“那两个美人应该还没走远吧,没准我现在还能把她们叫回来。”
听到他的承认,周清韵将指腹陷入了沙发面,“你为什么偏偏挑中了他?”
“我派人打听过了,听说他是你的初恋,对你一直余情未了,不仅狂热地追踪你的去处还砸钱买你各种经手的东西,但你举报了他很多次,想来是对他没有任何眷恋了。所以从某种方面来说,他就是你的一个脑残私生饭。那利用一下又何妨,反正他心甘情愿。”
她忍住上下牙槽的轻抖:“心甘情愿?”
“是啊,我派出去的人几乎没废多少口水就将他给拿下了,”谢殊啧一声,“不得不说嫂子你魅力可真大,他只是你一个初恋都甘愿为你去死。若是你没跟我哥谈,那这数年过去可得让多少男人成为你的裙下臣啊。”
舌尖激起痛意,她能感觉到自己口腔里漫出血的味道。
内心随之涌起一股强烈欲望:想要将眼前这混蛋撕碎!
但深呼吸一口气,她强迫自己放松身子笑起来:“那的确是多谢你了,希望我们俩后面的合作能更加顺利。”
“那是自然……哥哥公司里的财务报表,不知道你……”
一个钟头后,周清韵走出滨江苑豪宅开车离开。
但在开到一半的时候,她靠边停下,将手机听筒打开。
里面是刚才自己和谢殊长达一个小时的所有录音。
她又取出座位底下的芯片软包装,一下揉成团,下车跨过围栏走进一片林地用打火机将它点燃烧毁。
等一切残渣随风散去。
她又坐上车将导航目的地设定成了江夙监狱。
陈谚已经招供,警方办事速度很快,直接就将他投入了江夙监狱。
隔着铁围栏,她能看到剃了光头的他身穿劳改服正在配合狱警进行劳改。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猛地转头,眼眶发红一眼感觉便是万年。
周清韵面无表情,但等到陈谚被狱警硬声催促着回去的时候,她才对着他心灰意冷的背影凄楚一笑,喃喃道:“大傻瓜……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