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说了一句话,阿青擦了擦险些落下来的眼泪挤出一个笑脸:“我们走吧。”
镇上去县里是有固定的班车,只是三个人的车费又是一笔让阿青心疼的巨款,要不是赶着给乐悦看病,她们都想走过去了。
破烂的大巴车在山里上摇摇晃晃得开着,司机一直骂骂咧咧得抱怨着,他说的是方言,随翩听不懂,乐悦也听不懂,拉着阿青的袖子求翻译。
“他说今天路上车怎么这么多。”没有纸笔,摇摇晃晃的车厢也没办法写字,阿青跟她比划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她想问什么。
随翩看着旁边擦肩而过的警车,嘴边含笑,效率还挺高的吗?
县里的警察局人好像特别少,连接警的户籍警都只有一个,满脸青涩的模样神色还有点紧张。
阿青比她更紧张,站在门口徘徊许久不敢进去,倒是乐悦不怕,她以前因为校园霸凌之类的事儿派出所也进过几次,虽然没留下案底但也是熟客,敲着柜台的姿势都显得那么熟练且轻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富二代来砸警局的场子。
警察已经被惊动了,乐悦不能说话,婆婆的口音太重沟通困难,阿青只能硬着头皮把事情说了一通。
顿时整个公安局都惊动了,从楼上急匆匆下来的女人,不就是乐悦的还没出月子的嫂子齐晓晓吗?
“乐悦?”齐晓晓和乐悦的关系不好,天天吵架气的孕期的齐晓晓和乐恂搬出去躲清静,可她还是认出了这个狼狈不堪的小姑子。
这两天两夜的经历把乐悦吓坏了,一看遇到亲人,哪怕是关系不大好的嫂子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
乐悦身上又脏又臭,齐晓晓很不适应,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温柔得抱住了她:“别怕,别怕,找到了就没事了,回家了哦。”
“那个,这个姐姐。”阿青鼻子有点酸,可她知道必须把事情说清楚,“你是乐悦的家人吗?”
“我是她嫂子,你是阿青吧?”齐晓晓准确得叫出阿青的名字。
可阿青顾不得深究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忙不迭得说:“乐悦嫂子,乐悦好像哑掉了。”
“哑了?”齐晓晓大惊失色,急忙看向乐悦。
乐悦指着自己的喉咙,发出“啊啊”的声音,一边摆手。
齐晓晓脸色凝重了:“乐悦,我们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不好?”
乐悦点点头,又摇摇头,啊啊啊得说不清楚话,急的额头冒汗也没让齐晓晓明白她的意思,还是阿青提醒拿纸笔她才找到了顺畅的沟通方式。
可能也不那么顺畅。
三点水划掉,波字划掉,乱七八糟得写了好几个字都不成型,最后写了个“她也生”,病字框下面稀里糊涂得划了好几道,谁也认不出来这是什么字。
但是这意思齐晓晓算是看懂了:“她也生病了?是这位老人家吗?”
四个常用字里就有两个字不会写,这水平得是半文盲吧?
乐悦拼命点头,也不管她说什么,拉着婆婆不放手,希翼的眼神紧紧盯着齐晓晓。
齐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