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幅画轴般的幻境。
幻境中,穿着各大门派衣服的弟子纷纷被一道一个高的黑影所抹杀。
这黑影看不见容貌,只有一股惊天的魔气从其中传来。
一直到刘别出现,他利用阵法逃脱,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才诧异地响起:“咦,逃了?”
说完,陆遥的身影从树后走了出来。
他蹙眉盯着刘别逃走的方向,对那道魔气森然的魔影招了招手,魔影就飘了过去,跟在他身后,一人一影缓缓远去。
正殿里,鸦雀无声。
岳以恒收起闲笔,殿中幻境如烟消散,他抬头望着江月白:“江掌门,可还有话讲?”
江月白没有出声,他的目光落在了方渐青身上。
方渐青难以置信地握着拳,想要说什么,可一张嘴只有一声沉重的叹息。
他闭了闭眼,似乎终于是做出了一个沉重的决定,转身对江月白沉重地鞠躬道:“掌门,证据确凿……逆徒无知,遁入魔道……”
方渐青咬着后牙,一字一顿地道:“即日起,道宗愿与众门派,共同追杀陆遥,还死去的众弟子一个公道。”
说完,方渐青深吸一口气,拂袖而去。
岳以恒勾起了一抹笑意,目送方渐青远去,这才慢悠悠地重新看向江月白:“还请江掌门下令。”
方渐青到底不是道宗的掌门。
江月白从椅子上站起来,垂着眼,终于是正眼看向岳以恒。
他的眼神其实并不凶戾,只平静得如同终年不化的冰雪,好似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岳以恒却是后背不自觉地渗出了一身冷汗。
有那么一瞬间,岳以恒感觉自己江月白把自己看得透透的。
然而很快岳以恒就强迫自己压下这个念头。
自己未免太过敏感了。
众人都知道,在道宗的三巨头里面,季风灰为人圆滑,方渐青刻板憨厚,江月白的话……说起来实则有些古怪了。
他虽然修为最高,可不谙世事,宗派中一切事物很多时候还是季风灰帮忙料理。
若不是江月白占了一个大师兄的名头,当年这个掌门之位落入谁手尚未可知。
江月白收回了目光,面无表情地对众弟子下令,捉拿陆遥。
一时间,正殿内众人神色各异。
有人难以置信,有人得偿所愿,有人看好戏凑热闹,有人偷偷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其实,若换了其他门派出了魔修,大可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但是道宗在当下隐隐位居第一大宗,陆遥又是门下惊艳绝伦的天才。
岳以恒对江月白微微一笑:“掌门大义。”
江月白从正上方一步步走了下来,停在了岳以恒面前。
岳以恒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
说实在的,岳以恒有些看不明白江月白这个人。
像他这种喜欢算计的人,对于算不清楚的人事总会心存恐惧。
江月白抬起手来,搭在岳以恒的肩膀上,头慢慢凑了过去,传音入耳:“我没有以道宗声誉力保陆遥,很失望吧。”
岳以恒猛地抬头。
江月白却是拍了拍他的肩,离开了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