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孙氏不知道,知县大人其实并不是个热衷给人用刑的人,更多时候,他都是靠着自己的各种审讯技巧来审讯嫌疑人的。
除非是已经确定了被审之人罪大恶极,不然知县大人基本从不给嫌犯用刑。
他现在,只是在吓唬很不老实的王孙氏而已。
可王孙氏对知县大人却可谓一无所知,再加上她心里又天然畏惧衙门、畏惧官员、畏惧受刑,这女人可不是就直接被县令大人吓得三魂七魄去了一半。
“我招!我招!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衙役才刚拿出老虎凳,王孙氏就已经尖叫着叫喊起来。
知县大人故意迟疑了一会儿,直到王孙氏已经吓得连滚带爬,看向那衙役的眼神儿里也已经满满都是畏惧和惊慌,知县大人这才缓缓朝着衙役摆了下手。
“那你就赶快从实招来。但凡敢说一句假话,本官就立刻让人给你上刑。”
知县大人话音未落,王孙氏就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竹筒倒豆子了。
她把沈琴给了她两张银票,让她雇人掳走孟启的事儿一五一十全都交代了,听的外头百姓骚动阵阵、议论纷纷。
沈家在宁海县家大业大,外头看热闹的这些百姓,其中就有知道他们家情况的人。
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就把沈琴的底细给扒了个干干净净。
沈老爷被衙役们带过来时,正好儿听到外头的百姓在议论他教女无方。
已经听衙役说过一半事情原委的沈老爷,闻言好悬没有吐血三升。
他就知道,肯定又是他那个不省心的无知孽女,一时不忿找上了孟蓁的弟弟孟启。
可她胆子咋就这么大呢?!
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家,她怎么就能狠得下心,用这种手段去对付人家一个七岁的孩子呢?
沈老爷这时候,已经选择性地忘记了自己平时对沈琴的各种偏袒,也已经选择性地忘记了之前沈琴唆使王恒放火烧孟家铺子的那次,他是怎么大包大揽为沈琴善后的。
这时候的沈老爷,满心都是——你丫的就好好出来逛个街,你居然也能给我捅出这么大一个娄子来?
还在自家酒楼等着乳娘回禀事情结果的沈琴哪里知道,她其实已经阴谋败露,且还被自己爹爹给深深嫌弃了。
“草民沈威,见过知县大人。”沈老爷怀着对沈琴的深深怨气,恭恭敬敬跪在了知县大人面前。
知县大人看他一眼,然后示意自家师爷把书吏写好的乞丐和王孙氏的供词拿给他看。
沈老爷捧着供词匆匆看了一遍,待看到王孙氏居然把沈峰扯了出来,沈老爷饱含怒火的视线顿时刀子似的戳到了王孙氏身上。
王孙氏被沈老爷阴冷的视线吓得打了一个寒战,她下意识想要跪远一点儿,奈何手脚却因为过于害怕而没有了挪动的力气。
她只能就那么瘫在原处,承受着沈老爷的眼神凌迟。
“大人明鉴,这事儿犬子沈峰毫不知情。他自打考上了秀才就一直在应酬亲戚和同窗,后来更是直接回了书院。”
“不瞒大人,犬子迄今为止已经在书院待了小一个月。这一个来月,别说害人了,他连咱这县城的大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