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日渐消瘦的爱子,心疼不已。
她转头看向怒气未消的王弘济,悲泣道:“老爷啊,事情已然发生,再怪诚儿也无济于事,还是尽快想想办法呀。”
“诚儿可是你的亲生骨肉,若是沈大人,甚至是陛下怪罪下来,诚儿该怎么办呀。”
“诚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妾身怎么活呀。”
听到这些话,一直有些惧内的王弘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打了激血一般的喝斥道:“都是你,都是你惯的,否则哪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王家迟早亡于你们母子之手。”
柳氏先是一愣,随即愤怒的一站而起,三步并着两步冲到王弘济身前,张嘴就破口大骂道:“王弘济,你个老不死的,没有我娘家,能有你王家的今天?”
“现在你翅膀硬了,就对我们娘儿俩说三道四了,嫌弃我们了。”
“沈大人还在报纸上借潘友利之事告诫你们这些商人,无信而不立。”
“当初你可是在我爹和兄长面前答应过的,以后一定会对我好,凡事也都会听我的,你如今这是在背信弃义。”
“对你这种背信弃义之人,应该也抓去和那潘友利一起凌迟处死。”
王弘济抬起的手颤抖不已,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上来,他双眼圆瞪,最终嚎叫一声:“你这歹毒妇人,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一边发呆的王思诚,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一站而起的咆哮道:“孩儿这就到铁道上去,被火车撞死,以死谢罪,绝不连累王家。”
柳氏听到,哪还顾得了王弘济,哀嚎一声:“诚儿呀,使不得呀……”
王弘济悲呼:“造孽啊……”
在王家一片鸡飞狗跳时,南熏坊的申家也是阴云密布。
因为天津的蓬莱居酒楼是申家的产业,而潘友利的“潘氏骗局”就是在蓬莱居实施的,这已经被全国知晓了。
不管怎么说,蓬莱居为潘友利这样的大骗子提供行骗的场地,肯定要承担一定的责任。
而且,还让沈大人在宴会上受到了一些折辱,最后还不小心泄露了沈大人和公主殿下的身份,逼得沈大人和公主殿下不得不提前退房离开。
总之,蓬莱居在这些事情上都难辞其咎。
本来,这些事情对申家来说,不是危机,反而是莫大的机遇。
沈大人在火车上乔装身份时,用的还是申家的身份,这是看得起申家啊。
在抵达天津后,又入住蓬莱居酒楼,而且大堂经理和总经理都知道了沈大人的身份,这更是申家的机会呀。
可是在宴会上,沈大人直接站出来对潘友利的骗局提出质疑时,大堂经理竟然无动于衷,总经理甚至都不在酒楼,从而将到手的机会白白浪费掉,还造成了后面一系列的危机。
这是失策,巨大的失策。
不过,事情已然发生,再后悔也无济于事。
申家家主申万林的反应也是非常迅速,在“潘氏骗局”被公开后,他立即在几大报纸的重要版面刊登出拍卖蓬莱居的消息,并宣布,拍卖所得的全款全部交由朝廷处置。
撤除申家二公子,原蓬莱居酒楼总经理的一切职务,三年内不准参与申家的任务事务,申家也会接受官府的调查,一律承担所有罪责。
申家的壮士断腕,非常果决,虽然不至于一下就扭转不利局面,但也为他们赢得了不小的好感。
毕竟那么多人都上了潘友利的当,蓬莱居也肯定不知道潘友利是大骗子。
可是事情发生之后,蓬莱居没有推卸责任,更是直接以自我毁灭的代价来主动承担,非常的有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