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借口搪塞过去。
当然,他无法提供账目也是触犯律法,需要承担一定的罪责,可这比整个骗局被曝光出来要轻得多了。
沈浪很清楚,玩庞氏骗局这一套的,就是通过鼓吹和欺骗,根本不会投入那么多资金去真实的采买货物。
像潘友利这样,还花钱租了十几艘商船充门面,已经是很不错了,但是他绝对不可能花一百多万银元去采购货物。
毕竟庞氏骗局最终的目的是骗钱,而不是用来投资的,所以想要从采购渠道抓住潘友利的尾巴,根本不可能。
看来,提前揭露这种骗局还是有不少弊端的,为官府的取证增加了不少的麻烦,毕竟庞氏骗局出现得太早,对大明人来说太陌生了。
后世很多庞氏骗局爆雷,大多是自己入不敷出玩不下去了,或者携款潜逃才曝光出来的,像潘友利这样还在磨刀霍霍时就被拦下来的情况非常少见。
正因为没有直接罪证,所以官府就要自己举证,这就比较麻烦,这也是潘友利有恃无恐的主要原因。
听众席上,不少人感觉官府的审问似乎进入了僵局,很难给潘友利定下重罪了。
一些对潘友利抱有期望的人还在心里幸灾乐祸,而像牛秉天这样的,却是咬牙切齿。
似乎想到一个突破口,牛秉天连忙举手示意。
冯元飏看到之后,立即抬手示意道:“牛老先生有话请讲。”
牛秉天连忙站起身道:“大人,远洋贸易公司有十七艘商船,肯定需要不少船工,只要把他们找来,有没有去亚美利加洲,一问便知。”
“小民就不信,那么多人,会都去包庇潘友利这个骗子。”
冯元飏微叹一声,问道:“那你可知远洋贸易公司十七艘船在何处?”
听了这话,牛秉天微微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如此简单的问题,官府怎么可能想不到?
于是,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小民在去年见过打着远洋贸易公司旗帜的十七艘商船停泊在宁波港,并仔细打探过这些船确实属于远洋贸易公司,便没有再怀疑。”
“此后,小民便再也没有见过远洋贸易公司的任何一艘商船。小民也曾问过潘友利,却被他告之商船正在他处采买货物。”
“如今想来,必是欺瞒之语,只是当时小民愚钝,未加仔细思量,才被此贼蒙骗至今。”
牛秉天的话音刚落,潘友利却连忙驳斥道:“牛老板,你口口声声说在下骗你?在下除了在远洋贸易公司的利润上有所隐瞒之外,可是少了你一分收益?”
“牛老板你在远洋贸易公司两次投了十一万银元,五万五千银元的收益可是及时的送到了你的手上。另外十一万银元的本金,你若不信在下,按照合同协议,在下随时都会还你。”
“虽然这些钱在你牛老板眼中不算多,可你何时如此轻松的做过这样的买卖?”
“你能投资远洋贸易公司,潘某对你很是感激,可你也得了好处,如今何苦如此诋毁于我?”
这是在骂自己得了便宜还卖乖,牛秉天顿时气急不已,怒问道:“诋毁你?远洋贸易公司的商船在何处?”
“如今远洋贸易公司的生意蒸蒸日上,自然在开往亚美利加洲的大海上。”
“你……”
牛秉天算是见识到了潘友利的油猾,但是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到现在都搞不清楚潘友利的骗局是怎么玩的。
甚至一度产生了怀疑,沈大人的判断有没有可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