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腔怒意无处可去的厉煊,不由得吼出声:“滚——”
这回陆淮没敢有半点迟疑,直觉老虎毛拔够了有多远就滚多远,抱起方才被推落泥泞里的甲冑,乐呵乐呵带上甲冑,三步并两步地跟上已走远的队列。
“世世子”暗卫看着自家主子什么也没问到,颤抖地恭谨跪落在前,递上早备下的干净衣裳。
看着陆淮不畏泥淖的戴回甲冑,厉煊再次憎恨自个儿为何要回头有这一看?
最后终于嫌恶地收回视线,摊开双手等着更衣,一旁暗卫赶紧以水袋拭净双手,利索地为主子更衣。
——
玉间林碧绿光影散去,再回神,颜娧已地掉落在阴暗甬道,伸手不见五指却未见有任何潮湿霉臭之感,隐约流淌的气息里肆散着淡雅馨香。
抬手触摸身旁石壁瞬间,可容下两人并行的长廊,倏然亮起的荧荧青辉似乎在指引着主人返家般地雀跃浮动。
历代神后皆是带着创世之术来到神国?
如今这半点不似千年古墓的墓道,叫她不信都不行了,此处哪有陵墓该有的沉重肃穆?
在她轻触石壁的同时,似乎为这古墓注入了一道能量般,有什么缓缓在深处酝酿着?
正想走入看似无止尽的甬道,一道明黄虚影立即挡在颜娧面前。
“丫头别去!”厉耀心急地拦下人。
不可置信的偏头看着面前虚影,颜娧撇了撇嘴,纳闷地问道:“皇祖父可终于愿意出现了?”
“哪是我不愿意出现?是越城有问题!”厉耀不情愿地跺脚。
“你这有问题也说得慢了些,我都快被你的好儿子玩死了。”颜娧没好气地瞟了眼心急的虚影。
“我没儿子啊!”
厉耀说得那叫一个真诚恳切,听得颜娧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好个没儿子啊!锅甩得可干净了!
若不是得保持严肃,都想给他比个大拇指了!
颜娧不得不清了清嗓子问道:“越城有什么问题?”
“我本以为是离不开晓夷大泽,结果我根本就在晓夷大泽啊!”厉耀气愤不已的着急说道,“那几个孽子居然将我的戏秘盒给送到神国陵寝里!”
“不是没儿子么?人家孽不孽关你事了?”颜娧凝着黛眉消化着突来的消息,这位老人家存心挖坑给她跳啊?
都去京城混一圈出来了,这会儿跟她说装在他的戏秘盒不在越城?
为谁辛苦为谁忙了?
“妳别那眼神看我啊!不救我,也得去斗茗不是么?”厉耀被那怨怼的眼眸看得心有点慌啊!
想当初那么认真的尝试各种烘焙白茶的方式,不就是为了重振茶山?
就算没有他,她还是会去的!
厉耀察觉去不了京城时,便是这样安慰着自个儿的。
苦守在封地边境等着他们回来,容易吗?
要是小丫头心眼大了些,没留神他的叫喊,错失了能离开陵墓的时机,那可怎么好?
“感情皇祖父自我安慰的挺快的啊!”颜娧莫名的嘴角又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