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闻得一人之声似沉积在谷底慢慢铺开,莫名其妙的一股大凉风顺着裤腿直灌而入,翟坊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蓦地,裟裟的凉风将枯叶从地面上旋起,不断地向空中飘飞,借着头顶微弱的亮光,依稀可见四处皆是飘飘荡荡的枯叶,窸窸窣窣地响声在耳边不断传来,仿佛置身枯叶的海洋,不知不觉间,身体随着枯叶浮沉而浮沉,枯叶越来越多,与峡谷融为一体,瞬间,卷起丈高的巨浪迎面拍击而来!
难以名状的一种压迫感突袭,铺天盖地的枯叶不断地呼在脸上,无法呼吸,形同坠入梦魇无边无际的深渊,看得见枯叶,听得见窸窸窣窣之声响,越是挣扎,越是陷得深!
无声又无息,翟坊突觉脚下麻麻酥酥、绵绵软软,不知不觉间,身下枯叶碾碎成泥,形同落入无边无际的沼泽烂泥潭之中,半截身子动弹不了,四周围氤氲瘴气熏得直迷糊,眼睁睁地看着死神手持一根根锁链,狞笑着将另一个自己从身体之中抽走,渐行渐远,不一时,翟坊被枯叶深潭没过头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半晌,凉风骤停,枯叶飘飘而落,沉积谷底,那一种枯叶与尘土混杂一处淡淡的芳醇飘然而出,慢慢向峡谷上方飘散,天空虽寥寥星光闪现,却让人心旷神怡。
忽沉寂,只片刻。
‘哗啦啦’一阵响声打破沉寂,突见翟坊从枯叶之下冒头而出,手刨脚蹬不停地扑通着,就好像一个在枯叶海之中溺水的人,命悬一线之时,蒿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扑腾上岸,穿越生死的心惊胆战凝固在脸上,直勾勾地瞪着眼睛、张开大嘴,惊诧在那里,久久不能自己!
少刻,翟坊狠狠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禁不住失声道:“吾是在做梦吗?”
“呵呵呵,翟大人,你没有做梦!可是记住了此‘枯叶沼泽’,记住了擅闯他人之领地,落沼泽之痛?!”一个声音极其绵软,却又听得极其真切道。
‘哗啦啦’又是一阵响声传来,翟坊转头,眼见着随其身后的二十员魔将从枯叶下扑通而出,个个好似刚刚从梦中醒来一般,揉着眼睛,面面相觑!
突然间清醒过来的翟坊闻得其声,抬手抓着头皮,来时戴着的一顶帽子亦是不知何时掉落,头发上粘满枯叶的碎末,不一时,忽想起其刚刚所言甚么见面礼,略思片刻,一会儿抬头对着半空,一会儿俯首对着地面,四处寻找着人影问道:“吾确为翟坊,蛮不过你法眼,你可是贾淼?吾接受你刚刚见面礼之说,可否出来一见?”
“呵呵呵”
笑声未毕,忽见前方不远处,半空之中,悬空而出一人。
影影绰绰之间,见一中年精瘦男子模样之人,头上高梳抓髻,身材高挑,着一件枯叶色之袍子,面上有长髯。其身形轻飘飘形同一片枯叶悬浮半空之中,与其轻飘飘的身形相较,更显得翟坊肥头大耳、大腹便便,好似地缸一般。翟坊心中暗思:“在其地盘上,不得不低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