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岑昏颤抖的手抽回雷火鞭,那弟子脸色惨白,僵硬的垂下头去,望着胸口那刺眼可怖的血窟窿,顿时气绝身亡,倒在一旁。岑昏慌忙起身,穿好衣杉,这才发现,自己似乎身处一间客栈之中,便急急忙忙收拾好包裹,又将那李宗岚的尸首藏在床底,用被褥遮盖,收拾好了血迹,就要闯出门去。
可刚一走到门口,岑昏的脑中便好似要炸开一般,痛不欲生,只觉头痛欲裂,两脚发软,双腿无力,跪坐在地,以头撞门,麻木自己,缓解疼痛。可就当疼痛稍有缓解之时,头颅又好似在一瞬间被千万根针扎中,耳畔嗡鸣不断,岑昏浑身颤抖,骨头仿佛要散架一般,全身酥软,生不如死。脑海中一遍遍的回想起那天晚上,白无寿死在自己面前的惨状,更让他痛不欲生。
可他仍强撑着虚弱的身躯,扶着门徐徐爬起,凭身子的重量撞开房门,不想又扑倒在地。
一阵脚步声逐渐靠近,一位女子急忙将岑昏扶起身来,又问道:“天王,你为何独自出门?你的身子还未恢复,宗岚为何不在此照顾你?”岑昏颤抖着仰起头来,张开毫无血色的嘴唇,虚弱的问道:“你又是何人?”那女子嫣然一笑,便柔声回答道:“我乃金莲绕凤楼三代弟子楚歌,此次与宗岚一同回到中原,寻找沈墨鱼的下落。可不想,竟在鬼母林中寻见岑天王,尊主早有言道,天王非薄命之人,今日得见,果然如此。”
“你们,你们不是尊主派来,杀我的”岑昏垂着头问道。楚歌微微一愣,又展开笑颜:“自然不是。尊主虽有通天彻地之能,但也不能断人生死。更未挖开天王坟开棺验尸,故而并不知晓岑天王还在人世。不过依弟子看,天王还是回金莲绕凤楼的为好。”
岑昏冷笑一声,问道:“何处此言?”
“我们虽不知天王为何会浑身是伤的倒在那鬼木林中,但江湖险恶,岑天王又有伤在身,功力还未恢复,我们二人又又命在身,不能照顾好天王。普天之下,除了金莲绕凤楼,何处才能供天王容身?”楚歌耐心的柔声解释道,“再者,时隔多日,尊主已然忘却了先前之事,也时常将思维天王挂在嘴边,加上现在楼中无人可用,依我看尊主已有后悔之意。”
岑昏又问道:“那依你看我该回去向主上请罪?”楚歌点了点头:“不错。若是在金莲绕凤楼最危急之时,天王回归,向尊主请罪,尊主一定大喜,必将赦免诸位天王的罪过,还将为其余三位天王设坛立祠,常年供奉。当年我们被中原各大门派赶尽杀绝,只得苟全性命于塞外,害的我们背井离乡。如今凭借岑天王的地位和资历,与尊主一齐,带领我们,定能重回巅峰,杀回中原,报仇雪恨!”
“杀回中原,重回巅峰”岑昏双眼含泪,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又双目赤红的望着那女弟子,薄唇颤动,哽咽道,“莫非在你眼中,除了杀回中原,我们想要重归平凡的生活,就别无他法了罢”
那楚歌认真思索了片刻,便点头回答道:“看能,也只能如此了。天王,你已然走投无路了,回来罢,尊主一定不会怪罪你的。”岑昏复又垂下头去,苦笑道:“好一个不怪罪,好一个走投无路”楚歌轻叹一口气,抬起头望了望四周,又探头向屋内望去,疑惑的问道:“咦,为何宗岚那小子迟迟不现身,莫非又偷跑去喝酒了?哎,真是误事!等折返回去,我定要禀报尊上,好好的惩罚他!”
闻听惩罚二字,低着头的岑昏脸上褪尽了血色,抽出被楚歌扶住的臂膀,摇摇晃晃颤颤巍巍的向屋内指了一指,轻声说道:“他就在屋内,你且进去找他罢,我在此处暂歇一阵,不必管我。”楚歌斟酌再三,道一声是,便要往屋内走。谁知她刚一转身,身后的岑昏便直起了身子,手中金光一闪,那雷火鞭当头落下,便砸在那楚歌的头顶。
这一招力道极重,加之楚歌毫无防备,颅骨被雷火鞭震碎,脑浆渐落一地,顿时便倒地身亡。见如此惨烈的死相,岑昏又想起白无寿死前的模样,狂性大发,又头痛欲裂,惊慌之下,来不及收拾尸首,撇下那雷火鞭便仓皇逃出客栈,撞到了数个客人。路人纷纷侧目,只当他是个疯子,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