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身看了一眼那已然被炸开一半的雕栏与大半皆化为齑粉的红柱,笑弯了眉眼,又对沈墨鱼说道:“小子,看样子,你要赔我一个完完整整的太白楼了。”
沈墨鱼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又对剑书眉下跪拜道:“前辈教我武功,为我解惑,让我今日方知这霜雪飞剑指的真正威力,前辈的大恩大德,沈墨鱼一定铭记于心!至于那破损的栏杆么就日后再还罢!”剑书眉闻听前半句还有些感动,可待沈墨鱼说完后,嘴角与眉毛不自觉的抽搐起来,暗自骂道:“你这小子,还真是一点亏也不能吃啊”
“前辈,你的伤势”“我没事,凭你如今的功力,还伤不了我的根基。”剑书眉笑着摆摆手道,似乎很轻松的模样,“你且记住,剑意相通,虽说你是凭借内力化气为剑,但我先前传授你的八门连影剑依旧适用,你好好琢磨,将二者融会贯通,若有不明之处,便来问我。”说罢,剑书眉又提着软剑就要离开。
沈墨鱼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见剑书眉就要离开,急忙将他喊住:“前辈!你对沈墨鱼恩重如山,我却无以为报,又不能拜你为师不如,不如,不如我们结为兄弟罢!”闻听此言的剑书眉险些栽倒在地,满脸尴尬的转过身来,苦笑着说道:“小子,你真是出言不逊,你可知道,论年龄论资历,我可是能做你的师叔的。”
“可你我并非同门,江湖人又一向不拘小节。待你我结拜之后,我便能以兄长之礼侍候前辈,不是更好么?”沈墨鱼和白星泪待在一起久了,就连这能言善辩也学得了几分。剑书眉不好拒绝,只得笑着答应:“你小子果然机灵,也罢也罢,今日我便结交你这个兄弟!”
两人便寻来些香烛,在那太白楼之上设坛祭天。二人齐齐跪于香坛之前,各执三支香,齐声喊道:“苍天在上,厚土为证,我剑书眉二人在此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三拜之后,两人起身,已然义结金兰,不分彼此。剑书眉便吩咐道:“小子,你在此好好练剑,我去去便回。”
沈墨鱼见他又要进城,便笑着问道:“不知大哥要往何处去?莫非又是要去那玉台求凰之处潇洒快活?”剑书眉却冷笑一声说道:“哼,小子,我的事你少管,否则,哪怕你是我兄弟,我依旧会教训你。”说罢,便将他推开,就要下楼,忽闻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剑书眉便停下脚步,面色凝重,回身说道:“有人来了!”
“莫非是那岑昏与白无寿前来报仇?”沈墨鱼大喜,便欲冲下楼去,与来人大战一场,可却被剑书眉拦下,两人推到角落,静待其变。
原来在沈墨鱼祭出那道剑影炸开太白楼顶的雕栏之时,那声巨响传播甚远。而此时从不远处的青石官道上正有一行人飞马赶来,一共四人,三女一和尚,闻听巨响传来,为首的那白衣女子便勒马停驻,觅声寻来,只见那太白楼之上闪过一道冰蓝的剑影,白星泪一眼便认出那是沈墨鱼的霜雪飞剑指,惨白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指着那太白楼顶喊道:“是沈墨鱼,一定是沈墨鱼!”
身旁的裴镜年遂问道:“想来必是沈公子的霜雪飞剑指了。只是不知,沈公子为何会在此处,莫非是被那两个贼人关在这楼中?”白星泪便抽出腰间白泽剑,直指蟾月太白楼,柳眉深锁,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们寻了他几日光景,今日纵然是龙潭虎穴,本姑娘也定要抢出那浑小子!”说罢,便拍马上前,向太白楼奔去,身后三人不敢怠慢,相视一眼也急忙赶上,转眼间便来到太白楼下。
白星泪翻身下马,一脚便踹开那虚掩着的大门,提着剑便往楼上冲,裴镜年急忙在身后喊道:“白姑娘,小心埋伏!”可白星泪此时一心要救出沈墨鱼,咬牙切齿的冲上了第十层太白楼,见第十层的大门紧锁,便提起白泽剑,但见一道璀璨如星的白光闪过,那门锁便被劈开,白星泪抬脚一踢,破开大门,便破口大骂道:“究竟是哪路小鬼,该死的泼贼,还不速速现身,休在此处装神弄鬼!都给本姑娘出来,何我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