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便退开一丈远,供剑书眉演示剑法,心想着:“一不拜师,二不收礼,三不磕头,虽说不知其意图何在,但不学白不学。”便饶有兴致的抱着手臂在一旁看着,似乎早已忘却了先前的不愉快,又或是他早已看出,这分明是剑书眉的一场试探。
且看那剑书眉见沈墨鱼退到一旁,便放开手脚,一边展示剑招,一边传授口诀:“小子,你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至于你能领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记忆和悟性了!”可沈墨鱼忽然问道:“可我从未练过剑,更没用过剑,又当如何?”
剑书眉轻声一笑,便回答道:“天下武功,万变不离其宗,至于这剑法,更是十八般兵器的一个缩影,在意不在形,你若能记住五六分剑意,则远胜于你将一整套剑招死记硬背下来。待参悟这剑意之后,便能举一反三,无论你是用拳脚,还是其他兵器,都能从中得益一二。废话少说,你且看好了!”
剑书眉一面解释,手中剑招却从未间断,加上那灵动多变的步法与轻盈矫健的身法,那软剑绷直,有如嗜血的银蛇,招式变换之间皆是杀招,这套剑法看似普通,但有急有缓,杀气腾腾,招招置人于死地,或直刺或横扫,或斜挑或绕身,攻防兼备,招式凌厉。
眨眼间已是漫天见光有如繁星般璀璨,随着灵活的剑身摇摆翻飞,残影连连。再看那变化万千的脚步,徘徊于六十四门方位之中,变幻莫测,诡异迷踪,配合那剑法,让人看不出下一步何时出剑,又于何地出剑。“这套剑法唤作八门连影剑,剑走八门,若断若续,八门之间相互照应,互为犄角,可进可退,可攻可守,藕断丝连,又能各自出击,互不干涉。配合着步伐,遍走六十四卦,衍生而出,你且记住这口诀:
“乾坤屯蒙需讼师,比小畜兮履泰否,同人大有谦豫随,蛊临观兮噬嗑贲,剥复无妄大畜颐,大过坎离三十备。咸恒遁兮及大壮,晋与明夷家人睽,蹇解损益夬姤萃,升困井革鼎震继,艮渐归妹丰旅巽,兑涣节兮中孚至,小过既济兼未济,是为下经三十四。”
剑书眉的演示极快,沈墨鱼丝毫不敢眨眼,生怕漏过了每个小的变化,先前他还在想:“哼,不就一套剑招嘛,还记住五六分剑意便远胜记住招式,今日小爷定要将你这一招一式皆记在脑中!叫你敬佩三分!”可剑书眉演示一起,沈墨鱼就强撑着干涩的双眼再没敢眨过眼。
待剑书眉手臂一抖,将软剑一震,左手拇指搭在银白冰凉的剑身上一抹,又用脚尖勾起那还未洒完的小半坛酒,用嘴叼住,仰头灌了一口,却并未咽下,而是压在口中,转身又将那酒坛向上一抛,瞬间将口中之酒尽皆喷出,化为水雾,落在那软剑之上,同时将软剑刺出。原本还迎风摇摆的软剑便无比锋利,势如破竹的刺入酒坛之中,只听问“嘭”的一声巨响,那酒坛便化为了无数碎片,纷纷落下。
“大梦醉卧明月间,天光重重云宫开。连风逐影八门剑,笑问君子何处来?”八道剑影冲天而起,又一齐落下,合并在一处,皆收归于那软件之中。扑面而来的劲风与剑气将沈墨鱼又逼退数步。而剑书眉则是无比淡然的收剑入鞘,负手而立,面不改色心不跳,脚边是那酒坛的碎片,先前充满杀意的双眼逐渐恢复平和,而那漫天的剑光与残影也在剑书眉收招的一瞬间霎时间烟消云散了。
当剑书眉望向沈墨鱼之时,沈墨鱼还沉浸在回味之中,他虽然不通剑法,但冥冥之中似乎能感受到自己与招式只见的些许关联。剑书眉见他呆若木鸡,只当他是没看懂,遂笑着问道:“小子,看懂了没?”沈墨鱼闻听剑书眉唤他,这才反应过来:“啊你能在演示一边么。”
剑书眉自然摇头笑道:“不可不可,我方才说了,只演示一遍,至于能领悟多少,就看你自己了。毕竟我这功夫从不外传,今日已是为你破例了。”见沈墨鱼歪着脑袋,满脸愁苦,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模样,剑书眉又想气又想笑,但仍是耐着性子问道:“你还记得多少,别给我都忘了罢。”
此言一出,便激起了沈墨鱼的胜负心,不管他记住了多少,此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