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将手中软剑向下一摆,那银白的剑尖便轻而易举的挑断了铁索,又将剑身旋转,趁白无寿惊诧之时猛地将其手中铁索抽出,手中剑柄向上一提,那漆黑的锁链仓啷啷几声便飞到半空,剑书眉又箭步上前,飞身而起,两脚踏住白无寿的小腹径直向上,待踏到胸口之时,向上一踢,脚尖遂顶着白无寿的下颌,将其踢翻在地。
而剑书眉又借此机会,以那相互之力为媒介,空翻一个筋斗,又向上腾空几尺,转身轻盈落下,顺势将手中软剑绕体狂舞,宛若银蛇缠身,凶猛迅捷,而剑书眉依旧面不改色,气定神闲。而那刚刚爬起身来,揉着已然红肿了的腮帮子的白无寿与岑昏见此一幕,皆呆若木鸡。
待剑书眉平稳落地之时,无风无尘,只将脚后跟一转,飘动的衣衫又恢复平静。手中摇摇晃晃的软剑也逐渐平静,可那飞在半空的铁链就在那一瞬间,被漫天的剑光斩成数十段,各自化为齑粉,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望着满地的残渣,剑书眉毫不在意的挽了个剑花,收剑入鞘,两人再看时,剑书眉并非毫无变化,原来他的脸颊微微泛红,还带着些许的酒气,醉醺醺的模样。可就是这样随意的剑书眉,竟然不费吹灰之力便击败了岑昏与白无寿二人联手。这叫白无寿怎能不气?
“我不想为难你们。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若二位还想切磋,就请日后再来太白楼拜访,今夜,恕我不再留二位住宿!若是在胡搅蛮缠,休怪我手下不留情!请罢!”剑书眉表情不变,口气略带愠怒,只做了个请的手势,下了逐客令,算是有意放他二人离开,不想赶尽杀绝。岑昏见状,自然知晓分寸,只怕今日这沈墨鱼又带不走了,但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命还在,他们总能卷土重来,毕竟这剑书眉能护的了沈墨鱼一时,却护不了他一世。但若是今日和这剑书眉拼了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那就得不偿失了。
思虑再三,岑昏面色凝重,双手颤颤巍巍的举到胸前抱拳,声音也有些沙哑:“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剑书眉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方才我已然讲过,我乃是奉月丘府府衙之命,在这蟾月太白楼看守的管事郎,剑书眉。”岑昏嘴角抽搐几下,心里想道:“此人剑法高超,轻功内功更是不凡,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如此人物,江湖上怎会没有名号?想来这剑书眉必是假名!”
可心里胆怯,又不敢直言,只得略微作揖抱拳以示歉意,又缓步挪向白无寿,扯着他的胳膊,就要离开。白无寿却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岑昏见他无动于衷,只得小声提醒道:“还不快走?”白无寿却满脸悲怆,脸色煞白,眼眶之中闪烁着点点泪光,无奈地问道:“走?往何处走?”
岑昏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答。见他沉默不言,白无寿又苦笑着问道:“那沈墨鱼呢?又放弃了?这次不把他带回去,我们兄弟俩还有活路么?又该往何处去?金莲绕凤楼?还是你所谓的平凡的日子?”白无寿接连发问,句句刺痛岑昏的心,可他却无言以对。
白无寿狠狠甩开岑昏抓着他的手,揉了揉紫红的下颌,眉头紧锁,冷冷的说道:“今日走也是死,不走也是死。与其活得这么或囊,不如放手一搏!大不了,就去见老三老四”说罢,又转头对岑昏说道:“大哥,以前你也是豪情万丈潇洒一世,可如今却是这般畏畏缩缩苟且偷生,你走罢!逃命去罢!这次,我要听我自己的”
此言一出,岑昏如遭雷击,手中的雷火鞭“当”的一声落在脚边,滚了几尺远,抖似筛糠,面如土色,他死也没能想到白无寿竟会说出如此伤人之言,颤抖着回答道:“怎么?你以为大哥是贪生怕死之人么!我还不是为了,为了”岑昏不禁眼圈泛红,欲言又止。而白无寿却冷笑一声,不再多言,望着那渐渐远去的剑书眉的背影,杀意又起。
扫了一眼周围,身旁恰好有一张木桌,便用脚猛地一踢桌脚,两手在桌沿一托,大喝一声,便将那桌子向剑书眉背后掷去。可剑书眉虽说已然走远,可依然没有放下警惕,他早就料到这二人死不罢休,闻听背后呼呼风声,一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