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那鬼医九起疑,又快步回到破屋之中,顺手将房门关上,双手捧过酒壶,便对那正在床边照顾已然苏醒的白无寿的鬼医九说道:“神医,酒,我给你打回来了。”鬼医九毫不犹豫的便顺手接过酒壶,用拇指顶开葫芦口,便仰头将那酒水一股脑的灌入口中。
咕嘟咕嘟的灌了几大口,脸色微变,用袖口擦了擦嘴,又晃了晃那还剩下一半的酒葫芦,疑惑的问道:“这酒,怎与往日稍有不同?”岑昏闻言,脸色骤变,强装镇定,怎奈背后冷汗直出,若是被鬼医九察觉,以他的武功恐怕很难占上风。可那鬼医九却忽然笑出声来:“比往日甘甜了许多。”说罢,又扬起酒壶开怀畅饮。
待将最后一滴酒水吞入腹中,岑昏死死盯着那脸泛酒红,又打起酒嗝的鬼医九,小心翼翼的凑上身前,站在身后徐徐说道:“神医这是醉了,还是早些歇息罢。”谁知那鬼医九竟忽然站起身来,惊得心虚的岑昏后退两三步,眼中杀意顿起。果不其然,那鬼医九脸色巨变,面色煞白,浑身抖似筛糠,汗如雨下,捂着小腹便趴在那八仙桌上。
“这酒”鬼医九面容扭曲的指着那空荡荡的酒壶,下半句话却卡在喉咙之中,任他张大嘴巴,低声嘶吼,却始终说不出半个字来。满脸惊恐,见岑昏缓步走来,惊慌失措,急忙推翻八仙桌,摔在身前,欲阻挡一阵。可腹中绞痛,翻江倒海,有如用刀剑剖开小腹,将五脏六腑尽皆绞碎一般。豆大的汗珠顺着皱纹滚落,下颌的胡须也随着身子颤抖着。
岑昏一脚踢开八仙桌,箭步上前,便掐住那鬼医九的脖颈,满脸邪气,杀气腾腾,冷笑着问道:“敢问神医,加了这魂消散的女儿红,是何滋味?”神医闻听魂消散三字,倒抽一口凉气,双臂无力的垂下,嘴角流出一行鲜血,双眼却死死的盯住那岑昏肮脏的面容,无力的喊着:“你,你,你是”
“想必神医既然是游方郎中,又精通医术药理,自然知晓这魂消散的厉害。只需一副,便可在半个时辰内叫人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岑昏又加重了几分手指的力度,死死的扼住其咽喉,提着鬼医九便向上一抛,转身沉下身子,气运丹田,奋力挥出一拳。正搠中其胸口。
鬼医九背后正对着岑昏拳头的位置鼓起一个拳头大小的大包,脸色铁青,又喷出一口鲜血,血雾腾腾,溅了岑昏一脸。神医坠下身去,摔落在地,胸口中拳,力道不轻,已是半生不死,奄奄一息,口中汩汩的涌出鲜血,将灰黑的衣袍染红浸透,已无还手之力。而那岑昏仍不肯就此罢手,轻喝一声,双臂一振,那浑铜雷火鞭便从背后飞出,攥在手中,顺势向下一劈。
那铜鞭带着猎猎风声落下,正劈中那鬼医九的前额。只听闻,“咔嚓”一声,那可怜的老神医前额便凹陷下去,脸上的皮肉皆垮了下去,好似颅骨已然被打得粉碎,七窍之中尽皆渗出鲜血,死状极惨,气绝身亡。岑昏这才收回铜鞭,扯下一块鬼医九还未被鲜血染红的衣衫来,擦拭着铜鞭上的血迹。
“大哥”闻听那躺在床上的白无寿轻声呼唤,岑昏急忙收了兵器,凑到床边。原来白无寿侧躺在床沿亲眼目睹了岑昏下毒虐杀鬼医九的全过程,本想着阻止他,奈何力不从心,大为不解的问道:“大哥,这老神医有恩于我,你又为何下毒害他?”
岑昏望着那鬼医九的尸首,解释道:“兄弟,你有所不知。这老家伙已然看出我的功夫路数,若我不杀他,日后主上如果从他口中知晓我二人的下落,那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不如斩草除根,免生祸患!可他武功甚高,若非下毒,我也不是他的对手。如今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白无寿微微点了点头,如今二人被逼上绝路,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为了能隐姓埋名,过上普通人的日子。而岑昏又笑着说道:“等你伤势痊愈,我们便去投靠我的那位朋友,从此衣食无忧。”说罢又取出那鬼医九给的药丸,喂白无寿吃了一粒。白无寿忽然问道:“那这尸首,该如何处置?”
“我们先在此静候,等入了夜,将他尸首藏在床下,便逃离此地。再不受任何的拘束!”岑昏的眼中宛若星辰璀璨,充溢着对未来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