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来,因为这件事全程是杨宗谨发现的线索。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后,已经易容的杨宗谨。
杨宗谨看李柬之招架不住,及时救场:“每个案子都有其特殊性,不一定非要当时就来调查。相信紫夫人应该明白专业自有专业做,这个浅显的道理。”
紫夫人听了,更加高看杨宗谨一眼,忽然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当朝太妃的外甥、李相的女婿杨宗谨,杨主事啊。”
杨宗谨一怔,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暴露身份。但是一想到自己在醉欢楼曾经留下姓名,也就不感到意外。一面在心里暗暗佩服紫夫人,一面抱拳道:“前几日给贵地添了麻烦,实在惭愧。害怕被赶出来,所以易容相见。”
紫夫人哈哈大笑:“我岂是小肚鸡肠之辈,杨主事大可放心。请就坐,趁着那个姑娘还没来,可以说会儿话。”
杨宗谨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大马金刀的坐在李柬之的身侧。
紫夫人一脸微笑的看着杨宗谨,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头上。
李柬之瞥见,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
只要杨宗谨在场,他就成了小透明。除非是出于礼貌和他打声招呼,其他时间都是和杨宗谨聊天。
紫夫人显然没有留意李柬之的脸色变化,依旧微笑的问杨宗谨道:“其实刚才的问题,你回答的时候是有意回避。”
“咱们换个问题好不好?”杨宗谨很直接的问道。
“可以。”紫夫人没想到杨宗谨这么直接,仍然笑着接受了他的提议。
杨宗谨问道:“请问当朝宰相王曾府上的公子王则,可曾来过贵地?”
紫夫人眉头一皱,没想到杨宗谨问得这么直接,并且剑锋直指王则。
“来过,数天前就来过。不过,他似乎脸色很难看。”紫夫人直言不讳。
杨宗谨摸了摸下巴,认真思考这条线索对自己存在的意义。
这时,伺候过裴恽的姑娘来了。
“秀菊你告诉他们,当日接待裴恽的情形。”紫夫人吩咐道。
“是。”秀菊因紫夫人在场,面上的表情立刻显得有些紧张和拘束。
杨宗谨在事情上很照顾自己的大舅哥,扭头看向李柬之。
本来还在赌气的李柬之,沉声问道:“你见过裴恽没?”
秀菊点了点头,低声细语的说道:“当日是我伺候的他,还有他的几个朋友。他们一起喝完酒,就都一起离开。”
“只是喝酒?”李柬之追问道。
“当然还有其他的比如猜拳之类的,因为我们这里严格的价格规定,他们给的钱只够做这些事情。”秀菊话里轻松,显然没有一点忌讳。
“你就没有留意过他们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特别的事情?”秀菊努力回忆当日发生的一切,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我记得他们待在一起玩一种游戏,但是我们从来没有见到过。”
“大概是什么游戏?”
“怎么描述好呢。应该是类似于投壶一样的游戏,但是投的不是花,而是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护身符。我也挺好奇的,为什么要投那玩意儿。”
“你问过他们?”
“没有。我们从来不过问客人的私事,这是我们这行的规矩。”
杨宗谨一听,从袖子里拿出那张从开封府带回来的符咒,亮出来给秀菊看。
秀菊仔细看了看符咒,一脸为难的说道:“当时他们都是折成三角形,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也不敢肯定,到底是不是这种,只是纸张很像。”
杨宗谨和李柬之一下子懂了。
“后来呢?”杨宗谨问道。
“没有,他们后来就走了呀。”
“裴恽是走的时候有没有特殊的变化?”
“没有。”
杨宗谨道:“感谢你们的合作。”认为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便看向李柬之。
李柬之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说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向紫夫人告辞,朝外面走了过去。
杨宗谨跟着出去,正要走远。
却听紫夫人在他脑后说道:“杨主事急匆匆而来,急匆匆的走,就不关心一下秀月的下落?”
杨宗谨停下了脚步,然后微笑着转过身来看着紫夫人道:“我不关心。因为我知道如果有人在贵地捣乱的话,紫夫人一定会给他们好看。”说完,转身离开。
紫夫人望着杨宗谨远去的背影,眉头紧皱。
秀菊低声道:“这个杨宗谨是不是就是那个调查过‘狸猫换太子’的那个?”
紫夫人点头,接着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的确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