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茜还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无法回到现实。因为父亲的突然去世,而让作为当时还是小女孩的她从掌上明珠,变成了寄人篱下的可怜虫。
这也造就她一生的改变。
随着时间的推移,疲惫的她睡下了。
董秋荻在一旁坐着,安静的守护着朱茜。
此时,杨宗谨从外面进来,看朱茜闭着眼睛似乎在睡觉。立马放轻脚步,同时示意董秋荻可以离开,他要留下来陪朱茜。
董秋荻点头会意,轻脚轻手的离开。
杨宗谨来到朱茜床边,在凳子上轻轻地坐下。安静的看着朱茜,心里在想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们选择用那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难道杜延平之死和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有着某种联系?”杨宗谨用手揉着额头,在心里盘算着、梳理着乱如麻的线索。
朱茜此时睁开眼,看向杨宗谨:“夫君什么时候进来的?”
杨宗谨微笑道:“你刚睡着,我就进来。没想到你只睡这么一会儿,一刻钟好像都不到。”
“我睡不着。”
“别去想那些事情,只会让你更痛苦。既然事情已经发生,而我又在追查此案,一定会给你满意的交代。”
“真的能追查到吗?毕竟距离我父亲去世已经十多年。”
朱茜话虽这么说,杨宗谨可以从她脸上和眼中看到渴望。
“当然能。”杨宗谨很肯定的回答,“只要凶手露出他狰狞的爪牙,我们就能循着恶臭找到它,并把它揪出来,绳之於法。”
朱茜听罢,瞬间泪流满面。
杨宗谨连忙从袖子里掏出手绢为朱茜擦泪,跟着感慨不已。
“好了,别哭坏了身子。你还要看着我揪出凶手,为咱们的父亲报仇呢。”杨宗谨理解朱茜伤心的缘故,这才说出报仇的话。
作为一名查案人员是最忌讳带着情绪去查案,那样很容易情绪化做事,从而导致自己在一些细节上面忽视。
这是一个教训,在杨宗谨之前几次办案过程中都出现过。
朱茜立马精神好了许多,说道:“对。我一定要好好的养好身子,等着凶手被抓住的那一天。”
杨宗谨微笑的点头。
此时,朱茜的丫鬟湘儿端着一碗稀粥进来。
“主母吩咐,让婢子端来稀粥先为夫人调节身体。”湘儿道。
“有劳了,让我来。”杨宗谨从湘儿手里接过饭碗,然后一勺又一勺的吹冷,再喂给朱茜。
朱茜含泪吃下,心里变得暖暖的。
次日一早,为了给朱茜补身子。李媗之吩咐厨房杀了一只肥鸡煲成汤,还在菜市场买了好几样菜,做成满满的几大盘。
四人团团一桌,坐着吃饭。
杨宗谨亲自舀了一碗汤,放在朱茜面前。
朱茜温柔地一笑,却没有动筷子。
李媗之道:“你正是需要补的时候,这鸡汤就是专门为你做的,赶紧吃吧。”
朱茜这才拿起汤勺,一勺接着一勺的喝着。
席上,董秋荻问起杨宗谨今天的行程。
杨宗谨道:“肯定是先回衙门,看能不能找到当年的档案,如果可以的话,还要打听一下十年以前老丈人到底被派去做什么工作。”
朱茜正在喝汤,勺子舀着一口汤放到嘴边将要喝进去,却放下,急道:“我父亲在职时,权知开封府的人叫王曙。”
“啊,王伯伯。”李媗之眉头一皱。
杨宗谨扭头看向李媗之,问道:“他和岳父是什么关系?听着你好像认识此人。”
李媗之解释道:“当今圣上被册封太子时,王伯伯和我父亲一同成为太子宾客,也就是俗称的‘帝师’。不过王伯伯的夫人乃是寇相公的女儿,因而被贬。据说眼下王伯伯在知潞州。”
潞州距离汴梁很远,想要问王曙当年派给杜延平什么差事,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杨宗谨仔细一想,笑道:“这事儿好办,咱可以问一下其他人。我就不信偌大的开封府,还找不到知道点内情的人。”
李媗之却泼了一盆冷水:“这事儿恐怕还真的找不到知内情的人。开封府乃是京畿首府,权知开封府多则一两年,少在数月。调动极为频繁,还真的不容易。”
“那就去了再说。”杨宗谨说着,仰脖子把一口汤喝了,右手筷子夹了一口菜,大嚼起来。
朱茜看着大嚼特嚼的杨宗谨心事重重,万一自己夫君也像自己父亲一样出了事,那该怎么办。却感到温和的目光投来,扭头一看是李媗之。
李媗之眼神温和,仿佛是在告诉她,完全不用担心这件事。
朱茜这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