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不明白呀。”
这时,杨宗谨脑海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一件事。
宋扬和张硕是不是也在那个女子手里买了科举试题?
还有,唐二春只是一个店铺伙计,却为什么能够买到试题!
这三个已经死了的人,到底哪一个背景很深。
杨宗谨站在窗口,看着窗外树影晃动,心里满是疑惑。
李媗之这时进来看到杨宗谨在发呆,忙问董秋荻。
董秋荻把杨宗谨今天遇到的事情,都说了。
李媗之道:“会不会千里目欠着某个大人物的人情,必须出面做成这件事。等到事情结束,也就功成身退。”
“会有这种可能吗?”杨宗谨听到,表示很有疑问。
李媗之道:“这倒是很有可能,毕竟不少江湖人重义气。”
杨宗谨又想到一件事,皱眉道:“还一件大麻烦,线索到现在基本上全断了。朝廷对于那批作弊的考生还没有下定决心,如何处理。下一步是恢复科举,还是另做打算?”
“这和查案有关系吗?”董秋荻不解的问道。
“关系很大。很明显是有人故意在搅乱大局,如果再举行科举保不准题目会出现二次泄露。”李媗之解释道,“到那时夫君的麻烦就大了。”
“还有人这么大胆子?”董秋荻不信。
杨宗谨道:“只要利益给的够,一切都有可能。”
李媗之和董秋荻面面相觑。
两日不到,朝廷突然下诏再次举行科举。
这次主考官和监考官依旧不变,只是多了赵福霖的监督。
杨宗谨不便参加这次的科举,只能叹息一声。
就在科举的当天,杨宗谨正要出门到那个院子里再拜访那个女子。
突然传来一个噩耗,有名考生死了。
并非当场死亡,而是死在了开门前的贡院。
根据仵作判断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而当时四周都是兵丁把守,根本没有出去的位置。
杨宗谨立即赶到现场,见到如下场景:
考生倒在格子间的门槛上,身子朝外,头朝里面。面部朝下,脸埋在土里,后背被扎了一剑,仵作认定那是致命伤。手部没有伤痕,而鞋却不见了。仔细看脖子上还有一个细细的孔,似乎是针扎过得痕迹,但仵作用磁石洗过,没有针。
杨宗谨看着考生背后的剑,仔细观察一番。
李谘问道:“贤侄有什么发现?”
“第一,他并非死于剑伤,而是被人用毒针害死。”杨宗谨道。
“但是仵作没有发现毒针。”
“这就是对手的高明之处,他早把毒针取走了。”
“为什么要带走?”
“掩饰暗器的特殊性。你看如果一般死于剑伤,那么血迹一定会沿着伤口向四周蔓延。”杨宗谨用匕首划开考生的衣服,看着后背讲解:“只有死后被用剑,血液早就冷了无法自主流出,附近没有血。”
“这还用自主流出?”
“血液早就凝固,不像活人的血是四周流通。”
“第二呢?”
“第二是这柄剑,一看是太新的剑。神兵利器自然不会留下,寻常刀剑经过厮杀的那个的剑没有缺口?”
“他可以换把新剑,杀了人就弃之不用。”
“这就说到剑的本身。你见过用普通的剑杀人吗?”
“见过。”
“可是这把剑却是上等的好剑,这是凶手故意留下的破绽。”
“哇!”
杨宗谨倒吸一口凉气。
这凶手用极其隐晦的手段,嚣张的向杨宗谨表示,你来查我呀。
经查明,这个考生和已去世的宋扬是同一个地方的人。两人是同乡,但是一直个性不和。很少往来,却没想到会被人杀害。
坊间开始流传各种流言,说是厉鬼索命,巴拉巴拉一大堆废话。
杨宗谨在自己家中绘制了现场的场景,以及地理位置的示意图。
凶案现场靠近贡院东南一侧,很容易进来。
其二,凶手用毒针杀人,用长剑故意留下破绽。
这种做法除了制造恐慌情绪,挑衅杨宗谨之外,也是一种打击。
谁都知道杨宗谨负责此事。
而从现场来看,似乎很有可能是书生去过别的地方。
杨宗谨心道:“这样看来这个考生最后去过的地方,就很重要了。”
此时,李媗之来报:“京兆府尹查过了,那个考生在昨天去过翠竹苑。待了有了一会儿就出来,然后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杨宗谨恍然大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董秋荻道,“千里目是不是在自寻麻烦,出的事情都和他有关系。”
杨宗谨笑道:“不要被迷雾遮住眼睛,应该认真的看清楚迷雾背后的讯息。看来有人要对千里目不利,而故意制造事端。”
又是一场江湖恩怨掺杂在朝廷大事的大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