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谨盼着不出现这个结果。
此时,班头在西院大叫:“杨……小兄弟大事不好。”
杨宗谨心里一个咯噔,慌忙跑到门口见班头。
只见班头急得满头大汗:“大事不好,雷仝的尸身居然不见了。”
杨宗谨顿时蒙了,没想到夫人的预言居然成真。
急忙随班头赶到义庄,开门见到摆放雷仝尸身的地方空空如也。询问看守尸身的衙役和老人,他们都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杨宗谨昨晚也在外面守着,的确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难不成他还自己跑了。”杨宗谨随口一句话。
却吓得在场所有人后退一步,脸上露出惊恐的脸色。
这个时代畏惧鬼神,还是有的。
杨宗谨见一计不成,只好选择最简单的办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去雷仝的房间查看情况。
东院里,薛宗元指着单独的一间房道:“这就是雷仝住的房间,从他出事后,这间房便一直没有人住。”
杨宗谨谢过,然后单独进屋寻找线索。
这间屋子是再简单不过的房间,只有床和板凳桌椅,几乎没有多余的陈设。唯一复杂一点的估计是雷仝的衣服,打开一看全是换洗的衣服,没有什么特别。
真就平平无奇。
杨宗谨沮丧的坐在屋子里的凳子上,摸着小胡茬的下巴思考问题。
笼罩在雷仝身上的疑云颇多,首先是雷仝尸身的下落,其次是杀雷仝的动机,再次是雷仝为什么不当场反应。
上述问题在询问过舞台上抡大锤的壮汉之后,更加的扑朔迷离。
因为根据其他人供述,这个壮汉和雷仝关系一直不错。两人经常一块儿喝酒,是典型的狐朋狗友。两人又没有经济纠纷,可以说是纯粹的酒友。
“这可真是奇怪呢?”杨宗谨在家里,撑着脑袋想问题。
“这可真是奇怪呢……”李媗之学着杨宗谨的口气,惟妙惟肖的叹了口气。
杨宗谨看了眼李媗之,没有多说什么。
李媗之看杨宗谨不接茬,又坐到他的对面望着他。
杨宗谨心想:“就知道你有话要说。”便毫无诚意的来了一句:“我觉得奇怪是因为杀人动机都没了,你觉得奇怪啥?”
“我觉得奇怪是班头对你一脸崇拜,说明他清楚你的底细。而这种底细显然不是身份带来的,而是名气带来。如果县衙的捕快都知道你的大名,那么一直在附近表演的杂耍班,会不知道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杨宗谨竟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杨宗谨腾地站了起来:“如果他们一开始就知道我们是谁,那么问题就废仓的严重。这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他们必须这么做,要么是笃定我破不了案。”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我知道一件事!”李媗之道。
“什么事?”杨宗谨问道。
“当然是上京赶考的事情呀!”李媗之咬着牙说道,“如果一直耽误下去,我的夫君可就错过了天子第一科。”
杨宗谨瞪大了双眼:“情况有这么严重?”
李媗之重重的点头。
杨宗谨立马端正态度:“那我一定要尽快查明此案,然后上京赶考。”
李媗之眉头一皱,觉得自己好像刚才不是这个意思。
正要开口,却被董秋荻拦了下来。
董秋荻悄声道:“夫君现在是骑虎难下,如果不查清此案,就算是到了京城也是声名扫地,只有落跑的份。”
李媗之急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我敢和你保证,这个案子肯定一时半会儿查不出来,光雷仝尸身在眼皮底下就解释不通。”
“有了!”杨宗谨猛地一拍桌子。
吓得李媗之和董秋荻身体一颤,齐刷刷的看向杨宗谨。
杨宗谨抱歉的看着两位夫人,然后说道:“尸身是在义庄不见的,那我就去义庄寻找证据。你们不必陪我前去,只需要找来班头把东院都围起来。”
李媗之无语道:“夫君……”
“嗯?”
“班头早就这么做了,还清点了人数。”
“哦!这些细节的工作当然是他们来做就行。”
杨宗谨的确是忘了这件事,一门心思只想着钓大鱼。结果大鱼没钓到,鱼饵却先没了。
说到底还是实际执行的办案能力不足,谁让他一开始就是法医。而平常办案都有诸如李谘这样的能吏在,根本不用他操心这件事。
现在轮到自己独立办案,这才发现自己很多事情都没有办好。
“还是少点骚操作,老实按照办案程序来进行吧。”杨宗谨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