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在的行星探索计划只是运气好,被分配到一颗拥有生命的星球。”
“那颗星球的大气层混浊,像木星一样,也有风暴眼。从星球外观测不到星球的内部情况。其实我们出发前对它有没有生命是没有期待的。”
女教授说的是实情,行星探索计划看似高大上,但投入巨大,收获甚微,他们并不是第一次出任务,也不是唯一探索小队。
像他们这样的标配9人小队就有上百个,分散出去连点水花都见不到。
行星探索计划从最初的太阳系探索发展到周边星系,又经过十几年发展才有了如今的规模。人类掌握了远距离传输飞行的技术,行星探索才真正走上正轨,跨出了银河系。
这个计划口号喊得响亮,收效却极为缓慢不堪。近5年才见成效。各外派探索小队回来时偶然也带着点让科学家们欣喜的土壤样本。
只是这些样本里除了最最原始的生命物质,根本没有发现任何高等级生命体。
事情从阿加塔教授所在的小队传回的信息开始有了转机。
收到小队发现未知生命体传回的信息时,地球上星际探索科学团的所有人都沸腾了。几十年的汗水没有白费。
“我们小队选择从风暴眼进入星球大气层。”
“从风暴眼进入?为什么?不危险吗?”
水澹峙的提问被女教授白了一眼,她放下手里酒杯,狠狠瞪着短发女人,对方问了个她的认知里极为白痴的问题,她还不得不回答这样白痴的问题。
“这颗星球的风暴比木星上的大红斑还大,可以容纳几百颗地球,风暴中心是一条漏斗形的空气管道,对于我们的探索飞船来说,风暴眼实在太过巨大,中心反而是最安全的进入通道。”
更准确的说法是该星球的大气层在疯狂肆虐,然而近地面一段距离却奇迹般地平静下来。
这或许就是该星球能发展出生命的条件之一。
“那个巨大的透明生命体便是我们探索飞船进入风暴眼之后出现的。”
只要回想起那幕画面,阿加塔教授心中的涟漪依旧起伏不定。
无翅膀能在大气层里自由活动的生物本就罕见,个体还如此巨大,按照阿加塔的描述,那生物一个触手就把他们的飞船包圆了,力大无穷,直接将飞船拖下大气层。
队员们想尽办法才将飞船平稳降落。
“你们猜测那种生物是什么?和我们一样属于碳基生命吗?”水澹峙又忍不住提问,即便这位断臂女教授的目光难看,带着明显的鄙视,她还是坚持质疑,推进游戏进程。
短发护士的问题果然又被自傲的航天员阿加塔教授藐视,那女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水澹峙,既觉得要回答对方这种问题非常疲累,又觉得无奈。
断臂女人的眼睛里是瞧不起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人类的。
“我们连那生物的全貌都看不见,连生物样本也没有采集到,如何得知ta是什么类型的生命体?但我推测,那种生物不属于碳基生命范畴。”
阿加塔教授又解释他们分析过从那颗未知星球采集到的土壤样本,里面的成分同银河系里的星球物质完全不同。
土壤里也没有碳基生命的基本组成单位-dna,而是一种人类完全理解不了的新物质。
“按照你的描述,那种生命是透明状的,你们是如何观测到ta的?”黑渊蹙眉问道。
女教授苦笑一声,作为行星探索小队心理医生,她对于未知生命体的研究不如其它队员。术业有专攻,对于如何保持队员长期星际旅行的心里健康,如何治疗伤势她是9人里的专家,但对于生命科学方面的知识她还是弱于队员的。
“说起来我们被那个未知生命体攻击的时候第一时间并不清楚那是一个生命体。我们最初的判断飞船遭遇大气层里恶劣的气旋,直到飞船飞行模式出现异况才察觉是一个生命体。而且那个生命体也不是完全透明。”
遭遇气旋和被生物攻击,飞船的飞行模式完全不同。
阿加塔教授心有余悸,那一幕惊险画面历历在目,她和她的队员们真是命悬一线才成功迫降。
在描述那个生命体时,因为不知其生命形式和性别,她总是用ta概述。
拿起手边的空玻璃杯,女教授用剩余那只手往水杯里倒了大半杯水,举过头顶,向两人展示。
“水是透明的吧。但我们依然能用一些方式‘看见’它,不是吗?”
“那种生命体也是一样的,ta的身体确实是透明的,但大气层里的气旋流淌时就能‘显示’ta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