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没好气地接着说道:“难道你会在大晚上查吗?”
黄捕头想了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你说得确实有道理,不过秦大人位高权重,说不定有什么要案。”
“你以为我们两个待在画舫是为了什么?裴渊庭瞟了一眼黄捕头,神色不屑地接着说道:“总不会认为是在等我吧!”
“难道不是吗?”黄捕头闻言一怔,随即惊呼道:“你的意思是说。”
“对了,终于开窍了。”裴渊庭连连点头,微笑道:“那是秦姑娘担心子琦出什么差错,还有,你难道没发现刚才秦姑娘一脸的怒容?”
黄捕头叹了一口气,嘟囔道:“当然发现了,是我嘴太多,问了不该问的。”
裴渊庭闭上双眼,将后脑仰放在椅背上,喃喃自语道:“哪里是问的太多,而是你压根就不该有此一问。你这样问就是在质疑她的办案能力,你说他能不生气吗?”
黄捕头连忙摆手道:“我可压根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这个事情进展到何地步了!”
几里之地,本就不算远,何况路上行人又不多,一盏茶的功夫就来到益春堂门口。
裴渊庭拜别了黄捕头,转身离去之际,笑着说道:“黄捕头,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黄捕头神色略紧张地说道:“你我之间无需如此拘泥!”
“如果是上级的案子,最好别插手,我说的你可明白?”
“上级?”黄捕头双眉紧皱,是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双手一抱拳道:“多谢裴师兄指点。”
“那就此别过!”
“就此别过!”
随着一阵“咣咣”的砸门声,惊醒了正在熟睡的燕十三,只见他揉了眼睛没好气地吼道:“他娘的,谁啊,深更半夜的,这是报丧吗!”
“十三”
“堂主!”看清来人后,燕十三浑身一激灵,顿时困意全无。
看着一身酒气的燕十三,朱之廉双眉紧皱一脸怒容,厉声喝道:“这才什么时辰,就醉成这样!”
燕十三心中涌出一丝不好的预感,便小声地辩解道:“没喝多少,就喝了一小坛!”
“这是怎么一回事?朱之廉伸手一指身后门户大开的库房问道。
“哎吆,忘了忘了”燕十三一瞧,连忙跑过去将门关起来。
“细辛不过钱,”朱之廉随手拿起桌上的账册,指着其中一处记录说道:“怎么突然会有人开这么多的,这不是胡闹嘛?”
燕十三快步流星走过来,一头雾水地看着眼前的帐册,嘀咕道:“今晚没人来过啊,这一笔是谁写上去的呢”
“这歪歪扭扭字迹不是你自己的嘛?”朱之廉没好气地说道。
燕十三尴尬地揉了揉鼻子,说道:“十三没上过几天学,所以字写得有点不堪入目,不过这段时间十三已经开始练字了。”
“嗯,好学总不是坏事,”朱之廉也没有深究,只是低着头,继续翻看账册。
“咦,”朱之廉指着账册上的一滩墨迹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哦,这里啊,”燕十三想都没想便说道:“早上裴渊庭和温子琦来这里胡闹,不小心打翻了墨台。”
朱之廉双目一瞪,将账册随手一丢并呵斥道:“你刚说什么?他俩来这里闹?”
燕十三小鸡啄米似地一阵点头,说道:“早上的时候,他俩人过来,说是要进库房取药,我不让他们进去,那个裴渊庭就破口大骂。”
看着一脸愤恨的燕十三,朱之廉眉头微皱道:“然后呢?”
“然后,”燕十三笑了笑,云淡风轻地说道:“我哪能与他们一般见识,我便没有搭理他们,他骂了一会见我并未还嘴,自觉有愧吧就离去了。”
“就你?”朱之廉瞥了一眼燕十三,冷哼一声说道:“整个堂里谁不知道,你与他最不对路,你竟然没有还口,这是为何?”
“以前和他争锋相对,不是看他整天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燕十三叹了一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所以想鞭策他,现在他代替我们青州堂参加比赛,这乃是何等光荣之事,我怎么会与他起争执呢?”
朱之廉难以置信地眼神看着他,摇头道:“世上并没有无缘无故的妥协,你不与他争执是因为害怕什么吗?”
燕十三嘴角微微颤抖了两下,心中喊道:若不是副堂主允诺我做管事,我才不怕他呢。心中虽然这样想,但嘴上却笑眯眯地说道:“怕万一争执起来失手将其打伤,耽误他用功学习影响比赛成绩。”
“没有想道,”朱之廉轻捻胡须,颇为赞赏地说道:“你这么一个粗人,竟然也懂得顾全大局。不错不错,我果然没有选错人。”
看着刚刚还一脸阴云的朱之廉此时又恢复昔日之态,燕十三心中一阵赞叹:“不愧为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