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有恃无恐,便以为凡是酒局都可以任凭发挥的。只是她还太年轻,不知道喝酒是经常要换场子的。酒兴一上头,一坛酒绝不足以浇灭心火,只会越浇越旺。几次三番下来,一个小姑娘便会烂醉如泥,任人把持。
见她这般逞强好胜模样,吴雪只暗暗叹了口气,不胜其烦,只得也把酒给倒上。他不喝酒,倒不是因为他酒量不佳,而是他厌恶这种麻痹神经,麻痹自我的东西。
他喜欢清醒,但越是理智、越是清醒的人,就越是容易与天赐良机擦肩而过。但他情愿与这些所谓良机无缘。那种浑浑噩噩的醉酒感,会让原本所有细微的情感,还有一些不该说的话、不该做的事,一通抖落出来。
无力控制自己命运的感觉,吴雪之前感受过一次,并且成为了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伤疤,所以他并不想再体会一次。
小公子笑道:“来,贸然把各位找来,实在不妥,我先敬大家一杯酒!”
说罢,她便仰起雪白如玉的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只见酒涎唇红,双靥也不禁飞上两朵红霞,原本娇媚的凤眼便又添几分韵味,悠然一笑,娇滴滴地说道:“这下该你们了,可不能只教我一人饮此佳酿……”
话音未落,翎歌便冷眼瞥了小公子一下,随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她虽说是赌气,但烈酒入喉,登时自胸腔里泛起一朵火花。只此一杯,她便感觉不能自已,心意不觉有些飘飘然。
小公子飒然而笑,拍掌道:“林姊姊可是豪气,兰儿表姐、雪容表姐夫,你们难道只是瞧着么?”
吴雪脸上微微一热,虽仍旧有些赧然,但不免心生暗喜,瞥向兰儿,却只见她也正看向自己,视线相触一瞬,都不由得红了脸。
小公子凑近了瞧着他俩,咯咯娇笑道:“怎么回事?还未喝酒,二位便已红了脸?莫非真不胜酒力?”
也不知怎的,翎歌又倒了一杯,举起杯子道:“他们喝不了的,我便代他们好了……”
说罢,便又是一杯,又是干脆利落地将烈酒灌入喉咙。也就是这一杯,直将她的眼泪冲了出来。
小公子笑道:“不公平不公平!好呀好呀,你们夫妻俩一块欺负林姊姊不是?”
那一瞬间,吴雪突然觉得自己挺混蛋的。他虽不喜好喝酒,但也绝不能让一个女子为他挡酒。而且,就凭小公子刚才那一番什么“表姐”、“表姐夫”之类让他心猿意马的话,自己也该回敬她一杯才是。
兰儿却心事重重,她偷偷瞧了瞧泪眼汪汪的翎歌,又瞥瞥身旁的吴雪,知他自然是要卷袖起杯了,自己自然也是不能坐视不理,便轻喟一声,接过一杯酒,笑道:“那自然是不能教翎歌姐姐替我们挡酒的……”
说罢,她也一饮而尽,只惹得小公子咯咯娇笑,拍掌欢呼。
她冲吴雪眨眨眼,娇笑道:“雪容表姐夫想要怎么喝?”
吴雪苦笑道:“刚才那一杯,我还回来便是。”
说着,他就先喝一杯,紧接着又倒上一杯,再次一饮而尽。
男人的豪气是一时的,就连他们的面子也是一时的。
酒精这东西倒也确实神奇,它能让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