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因为他总是最后一个醒来。
翎歌笑道:“昨晚你干吗呢,怎么一脸疲惫?”
吴雪苦笑两声,说道:“你们有所不知,昨晚不知怎么搞得,半夜有只公鸡跑到了我的房间里,在那一直啄我的头。我撵它,它就飞。我不撵,它就又来啄我。如此反反复复,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把它赶走。可刚一赶走,它又跑到我头顶喔喔叫唤……”
兰儿惊奇道:“咦?雪儿哥哥没把门窗关上么?”
吴雪长长打着哈欠,说道:“那只公鸡不知怎么的,好像会开窗一样,我把窗户关上,它就又啄开了,且动作矫健敏捷,可把我折腾坏了……”
翎歌噗呲一笑,摆了摆筷子,对吴雪说道:“赶紧的,洗洗吃饭,还给你留着呢……”
吴雪垂散着头发,摇摇晃晃地来到外面,待洗漱完毕,便回到客堂里准备吃饭。
吴雪打开第三层食盒,他迷迷瞪瞪地瞅了瞅,又盖上,再打开看了看,可里面还是什么都没有。里面没有他的早饭,只有一个信封。
兰儿惊疑道:“这……怎么今天少了一人的份呢?我把我的饭分给雪儿哥哥吧……”
翎歌捡起信封,笑道:“看来雪公子今早饭是吃不上了,只有一封信可读了。”
吴雪接过信,迷茫地裁开,抽出信纸,只见里面有一行娟秀楷体的小字:
事情有变,今日速来城东,我们于土地庙碰面。
吴雪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可惜上面无法再透露更多的信息。他将信交给兰儿和翎歌,她二人靠近看了看,不由得满面疑虑。
兰儿迷惘道:“这是她交给我们的信吗?”
翎歌又看了一遍,笑道:“这字体若不是个姑娘写的,我还不信。”
吴雪笑了笑,喟叹道:“看来她终于想起了我们。”
他坐了下来,兰儿和翎歌一人分一点饭食给他,三人吃完,便马不停蹄地动身赶往城东。
正值清晨,吴雪他们沿着主干道来到城东,此刻商贩闭户、摊位无人,越走只越觉得荒凉。
荒凉感弥漫心间,可随后便化为了惊愕。他们之前都在城北活动,还未深入城东地带,到了这里才发现,街道上的石板缝隙里已经零零碎碎地长出了尺把长的荒草,街道两边的房屋墙壁也是裂开了道道纹痕,房顶屋瓦破败散落一地,瓦隙里长出了小草,在清晨的寒风里瑟瑟发抖。
吴雪、兰儿、翎歌三人呆呆地站在街上,向背后瞧瞧,又看看眼前的荒凉的景象,只感觉荒唐。
一座城池,两个世界。
一半凋敝,一半癫狂。
兰儿喃喃自语道:“我们是不是走出了时穗城?”
吴雪苦笑道:“要么是我没睡醒?”
翎歌幽幽喟叹道:“看来这座城池的自然消亡,已经无可避免……”
他们可以想象,一座城池,已经荒废了一半,另一半也人迹寥寥,没落是迟早的是。终有一天,人们会为了生计和发展抛弃这里,去往下一座城,而这里再也没有他们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