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自己帐中,而后悄然将手下一名斥候唤来,对其说道:“你速速前去将此事告知与使君一同坐镇后方中军的吕将军。”
“可要说些什么?”
那斥候多嘴问道。
“只需将此事传达即可,多余的一个字都不必说。”
张辽说道。
此刻吕布虽然成了曹老板的义子,吕布集团也随之成了曹老板麾下的军队,但张辽与吕布集团的诸多将领依旧直属于吕布。
因此在张辽看来,曹老板忽然将吴良安插到自己这里来定然有着其他的目的,吕布有必要知道此事。
至于如何定夺,那便还是要看吕布的意思。
与此同时。
张辽还有些摸不清吴良的底细。
目前曹老板麾下总共就只有两个中郎将,一个是吕布,另外一个便是吴良。
吕布麾下人马众多,虽不说占据了曹老板阵营的半壁江山,但对于曹老板来说亦是举足轻重,而吴良……
张辽方才便留意了吴良随行的人马。
年纪大的看起来已经走不动路了,年纪小的连胡子都还没长出来,甚至其中貌似还有女子……这些人根本就不能行军打仗。
唯一能看过眼的,便是那些随行押车的兵士与典韦了。
并且这些人一个个穿的那叫一个“亲民”,而且“亲”的还不是一般的老百姓,而是那些衣衫褴楼的难民,看起来就像刚从那里逃荒过来的一般。
同为中郎将,吕布出行绝对不可能是这样的阵仗,简直没眼看。
所以张辽实在有些搞不懂吴良的路数。
他早从吕布那里听说过吴良的底细,据说他手下只有一支数百人的陶簋匠人军,终日所在陈留庸丘活泥巴玩,本就比不了兵多将广的吕布,可就算如此,他起码也是个中郎将,还是曹老板的女婿。
并且上次庆功宴上还被曹老板封了“庸丘候”,增添了几千名屯田军民作为食邑,再怎么着也不应该是这副模样才对。
……
是夜。
吴良等人赶了一天的路早就倦了,因此便早早睡了下来。
张辽所部亦是除了一部分巡夜的兵士之外,剩下的人都寻了个避风的地方和衣而睡,只等着天亮继续赶路前往安邑。
此处距离安邑最多也就还有两天的路程,若是星夜赶路恐怕也就只需要一天。
不过这次兵士们倒并不似以往出征一般紧张。
因为他们也已经了解到了当前的局势,唯一有可能出兵的韩暹已经率领大部人马跑了,安邑城内只剩下接应曹老板的杨逢与董承,剩下的则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势力,加在一起甚至还没有他们这么个先锋部队兵强马壮,根本翻不起什么大的风浪来。
而与此同时。
瓬人军却并未完全放松下来,他们经常出门在外早已养成了习惯,哪怕明知张辽营中有兵士不间断巡逻,他们也依旧留有几人在帐外轮流放哨巡视,确保万无一失。
到了后半夜。
军营内已经只能听到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响,伴随着呼呼的冷风,虽然不能称之为宁静,但是却叫人心安。
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今夜没有月亮,乃是真正的月黑风高夜。
而就在这夜色之中。
一个古怪的东西正在远处悄无声息的低空飘来,趁着巡逻兵士路过的间隙轻而易举的飞过了军营外围的简易拒马,绕着军营中的诸多营帐来回转悠,似是在细细查探军营中的情况。
甚至。
那东西还会悄然顶开营帐进入其中,片刻之后便又从里面飞出来,也不知道究竟做了些什么,又或是在寻找什么。
若是有细心的人看到这一幕,便会赫然发现。
这个东西竟没有影子!
其实月黑风高夜本就不该有影子,可军营中生了好几堆大篝火,这些篝火的光芒同样可以照射在这个东西之上,但却无法照出它的影子。
……
吴良正在帐篷中熟睡。
甄宓就舒服靠在他怀里,而白菁菁则还是有些抹不开面皮,坚持在外面的马车上休息。
忽然。
“!”
甄宓睁开了眼睛。
黑暗之中她的一双眸子闪烁着与狐狸一样绿油油的光芒,而后侧头看向了悬挂在帐篷门上的帘子。
只见此时此刻,那并不算厚的帘子竟被顶起了一个鼓包。
而那个鼓包的表面浮现出来的竟是一张完整的人脸,并且这张人脸还在慢慢顶着帘子向帐篷内移动!
“……”
甄宓不动声色的杵了杵吴良。
“嗯……”
熟睡中的吴良发出一声低吟,随即睁开了半只眼睛,睡眼惺忪的看了甄宓一眼。
也是这一声轻吟,使得那正顶着帘子向帐篷内缓慢移动的人脸静止了下来。
“……”
甄宓又杵了杵他,示意他去看帐篷的帘子。
吴良面露疑惑之色,却还是挺了挺脖子向那帘子看去。
“?!”
这一看不要紧,吴良的睡意瞬间一扫而空!
我勒个大去!
帘子上怎么会浮现出一张人脸?!
冤魂?
灵异事件?
还是别的什么鬼?
通过帘子上浮现出来的形状可以看出,这张人脸之下应是根本就没有身体,就那么如同无根之木一般浮在门帘的中上部分……
所以,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
吴良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他慢慢的翻了个身,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而后伸手去取放在不远处的飞虎爪。
他这飞虎爪经过百里香与孙业的射击,早就具有了弹射功能,并且力道不小,若是一击射中人脸,那人就算不死也必然重伤。
不过要不要射出这一爪子,吴良心中还有些犹豫。
万一是场误会,万一外面真是个人,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不过说起来。
典韦呢?
瓬人军轮流值夜的人呢?
若真是外人或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为何没有人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