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阴谋也好,凑巧也罢,都喜欢。
一前一后穿过几道院落,轻灵的笑声入耳,洛阳的脚步乱了一拍,内侍对着前面小园门一引,转身离去。
洛阳踏步入园,即便有绚烂夏花,小桥流水还是一眼望见坐在秋千上宛若精灵的红裙魔女。
见洛阳过来,南默的笑容瞬间消散,黑着脸,传音告诫道:“还有一个时辰,你陪她玩会吧,如果她不愿你不得强求,不然老夫亲自领兵马踏两界山。”
洛阳当这废话如春风拂面,快步上前挤开南默,看看正好落回的少女,干净利落的丢了木剑,如旧时光景般,轻轻推着,小心护着。
人非旧,秋千非旧,一切如旧。
树影微斜,花香再度撩起南诺的青丝,洛阳看着少女意兴阑珊的侧颜,渐渐放松力度。
秋千影定,不再向着流云,低头亲近着芳草,南诺缓缓起身,探手唤来林中的长相思,拔剑出鞘,斜指地面,冷声道:“听说你的剑术天下第一,来,和本姑娘过两招。”
洛阳点点头,捡起方才丢开的木剑,行以剑礼,未待出声,长相思已然斩下,剑弧璀璨,够快,够恨,却直来直去,没有章法。
这样的剑甚至不能伤到寻常昆仑弟子,更不用说伤到洛阳。
白袍轻轻,仅仅是移步侧身长相思便落在空处,南诺气鼓鼓的嘟着嘴巴,引剑再攻,切旋挑挂,一气斩出四剑。
洛阳瞥了眼将落夕阳,乘风飘退,向着圣山,南诺心思全在剑上,一心想着如何取胜,根本没在意洛阳的小心思,剑势越来越快,越来越凌厉。
一个躲,一个追,一个闹,一个笑,一路登山引得叶落花凋。
临近崖边,飒飒舞叶向着醉人晚霞,洛阳停步,身形微微晃,恰到好处的出现在南诺本来落空的剑刃前。
“剑下留人,剑下留人……”
“哼,什么六界第一剑修,还不是被我追的无法出剑!”
“有你在,我永远是六界第二。”
洛阳轻笑着收起木剑,转身望向夕阳,南诺顺着少年的目光望去,火烧流云,百鸟归巢,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很美也很短暂,就像她的时间一样……
“拿出你的真本事,你不会只有这一点本事吧!”
声落剑动,带着满心的忧愁不甘,她不想消失,更不想父母承受忧愁,身出两难之间,进退维谷,这些没法说出口,只能寄情于剑中,希望他能懂。
可能是误打误撞,也可能是情到深处,这一剑是齐天象交给南诺的极情之剑,引得秋蝉先觉示警。
洛阳从容飘退,感知着剑中的愁苦难言,进步云剑格开长相思,退后向着南诺身边斩出一剑,同样寄情于剑,同样存有剑意,以剑相言,诉尽衷肠。
他看懂了自己的剑,南诺下意识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收剑静立,望望独好夕阳,自觉幸运,匆匆光景,孤芳不自赏。
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这结局就挺好的。
“我们来画脸吧,谁笑谁就输了。”
“好。”
……
“你为什么又笑了?”
“因为你画的好。”
“就一个猪头,哪里好了?”
……
月升,南诺蜷缩在洛阳怀中,服下那枚丹药,将药瓶远远丢出,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望着一闪一闪的星光,道:“能不能给我讲个故事,平常睡前都是母后给我讲故事……”
“老丈,你这瓜不甜啊!”
“流里流气的地痞敲敲地摊上的瓜,作势欲砸。”
“要钱就拿走,别动我的瓜!”
“花白胡子的老丈疾声说着,将瓜抢抱在怀中,丢出干瘪的钱袋。”
“这瓜可是他辛苦种的,个个皮薄肉厚,可不能叫他们糟蹋了。”
“几个地痞拿着钱袋笑呵呵的走远,太阳很快下山,老丈驱赶着驴车回家,没有注意一颗青绿色的西瓜偷偷从车上滚到街角。”
“是夜,一绿披风、红衣服的怪人闯进地痞窝,将所有地痞暴打一顿,绑在衙门前喂了一夜蚊子。”
“第二天,衙门升堂,众地痞纷纷表示痛改前非,县官不由称奇,问及怪人是谁,那领头的地痞恍然想到,迷迷糊糊间那怪人离去时似乎说了什么……”
“哼,我看谁还敢说老子不甜!”
洛阳效仿着南诺古灵精怪的语气,低头瞧着睡得安稳香甜的少女,勾着嘴角,暗中催动避风符,没有一刻这般期盼明天。
雄鸡一唱天下白,火红的日出唤醒昏沉的圣山,花开叶动,无暇的露珠折起一大片彩虹。
洛阳紧盯着南诺看,几乎压抑不住心底的兴奋,那醉人的睫毛微微颤动,南诺睁开眼眸,看看洛阳的侧颜,饶有兴趣地笑笑,轻声道:“一夜了,你这人族小鬼还没抱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