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帝仲的力量回归旧主,再逼着那只小鸟供出火种,呵呵……反正箴岛也保住了,你也可以死而无憾了吧?”
话音刚落,来自冥王的那束游走在萧奕白体内的引线分出成无数根直接刺穿内脏,随后刺穿皮肤,重新凝聚在煌焰的指尖,他是期待的,目不转睛的看着对方那双冰蓝色的瞳孔,等待着死亡的瞬间那里会迸射出熟悉的金银异色,萧奕白按着胸口,能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刺骨的冰凉,眼睁睁看着发梢被奇异的力量覆盖缓缓变白,皮肤也在同时出现垂老的皱纹,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在从千疮百孔的身体里流逝,他却无法使上劲,只能被动的站着,连动一动手指都再也无法做到。
“大哥!”云潇被破军阻拦在百米外,定定地看着冥王身前的那个正在老去的人,她几度伸出手,又几度被破军逼回,眼见着萧奕白阖了一下眼,满脸都是恐怖的冰裂纹理,仿佛他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尊冰雕!她深吸一口寒气,情急之下再无迟疑,直接抬手将青魅剑丢了出去,青色的剑灵划过一道锋芒的光,而冥王微微扭头,只用拇指和食指就轻轻扣住了那柄击向自己的长剑。
煌焰似笑非笑的看着云潇,“呵,要是你的遗骸所化赤麟剑,兴许还能伤到我,这种人间的东西,不自量力。”
他的指尖捏合,那么强大的力量,“咔嚓”一声就将剑灵徒手捏断!而就在他不屑一顾丢下残刃的瞬间,一个矫健的身影从他眼皮子底下鬼魅般闪烁了一瞬,随后萧奕白就离开了他的视线,再等冥王好奇的追着这抹残影望过来,只见朱厌搀扶着重咳不止的萧奕白安稳的落在旁边,他的灵力能结成牢固的屏障,让脚下已然如火如荼的岩石不再伤人。
“大哥!”云潇松了口气,流火剑逼退破军立刻冲向萧奕白,她慌张的连声音都走了调,急忙用皇鸟的火焰稳住大哥的心脉,柔和的力量如温暖的泉水,让萧奕白已经冰裂的身体缓缓恢复,然而那一头灰白的长发却让面庞显得无比憔悴,仿佛感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疲倦,萧奕白微微摇了摇头,虽无法言语,但还是轻轻张了张口,让她放心。
煌焰仍在微笑,只是目光悄然转向了朱厌:“从我手下抢人,你倒是有点胆识,只可惜我的能力,是最适合你这种魂魄之躯的。”
他抬起一根手指轻蔑的指过来,神力直接击穿了法术的屏障,像丝线一般搅入朱厌的魂体,朱厌低着头,看着心脏的位置那根细细的线,他一动也不想动,他是一个自幼饱经磨难的人,也在镜月之镜的虚幻时空里品尝过人生最锥心的痛,他本来也没有打算苟活下去,若是能在彻底消失前为她做些什么,哪怕只是让她对自己有一秒钟的原谅,那也不枉此行。
然而,在冥王死灰复燃之力搅动魂体的一瞬间,云潇的手心吞吐着火色长剑,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在回神过来之后,火焰烧断了丝线,她微微喘息,用尽全力的闭了一下眼,衣袂迎风飞舞,黑发垂落双肩,她的每一个动作在朱厌的眼里都明艳照人,唯有那张脸庞苍白如纸无一丝血色,云潇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而冰冷:“这是还你刚才救大哥的恩,我不欠你。”
他呆了一下,才发出嗤之以鼻的苦笑——这家伙,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煌焰的眼神沉郁而凌厉,风中飘来熟悉的气息,让他一瞬间几乎停止了呼吸,随即扬起令人不安的笑,原地不动朗声道:“云潇,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能救几个人。”
再抬手,有另一束橙光笼罩下来,当周围的一切都被染上赤芒,空气里散发出不祥的气息,云潇搀扶着萧奕白,自己的身体却在不自禁的微微发抖,就在她全身的颤栗的一刹那,脚下的土地轰然消失,她拼尽全力的想稳住平衡,但还是在这短短数秒停滞了动作,往深渊坠落。
“云潇!”朱厌抓住她的手,而她紧紧抓着萧奕白的手,煌焰的笑充斥在耳边,黑龙幻化的古尘一刀切碎魂魄的手臂,再一脚踏出,毫不留情的踩在了云潇肩头的伤口上,冥王咧着嘴,视线却平视着别处,低语,“他居然还能醒过来,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唯一的对手,只不过他现在那副重伤的躯体,你不救他……他必死无疑!”
冥王的身影忽然消失,云潇却在坠落的瞬间被另一只手死死拉住,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闪电般出现在裂谷边缘抓住她的人,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阿潇,大哥……”萧千夜紧紧抓住她的手,他在意识昏迷之际被冰水不知冲往了何处,但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坚定的声音想要将他唤醒,他在浑浑噩噩中睁开眼睛,看见赤色的天空燃起冥王的光泽,而脚下寸寸破碎的土地翻腾着夜王的力量,他不顾一切的顺着危险的源头,终于在最后一刻,拉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