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宁快疯了,“不是,班长,你怎么还把她带出来了!”
“先带出来,再管别的。”林言护着粉毛,一路狂跑,身后车厢里涌出一堆人,原先的衣冠楚楚也不见了,个个都像是去食堂抢饭似的,紧咬着他们的尾巴不放。
林言愤怒地叫喊,“看到了吗!这些人都是那个坏女人的保镖和走狗,刚才我之所以没动手,就是等着这个时候呢。”
粉毛闻言简直要狂喜出声,边宁只想给自己一巴掌,一开始就不应该留下的!不对,今天就是个错误,他就不该走出家门的。
粉毛语气急促而娇弱,“不要走正门,去广场乘车。”
“好主意,边宁你领路。”
“好嘛,我变成带路的了,您二位这边请吧。”边宁这时候也贫嘴,知道闯祸了,还不如快活点儿,死得也痛快。他看准墙上的路标,一个左拐,车站里空荡荡,他们一顿猛跑也不必顾及撞到人,前方到出口,要下楼梯。
眼看后面人追上来,边宁就打算从铁扶手上滑下去,也多亏这站点没安装防成龙装置,否则今天够呛能甩开追兵。
他说,“你们一边一个坐上去,我扶着。”
“太危险了吧!”林言忍不住说,“我跑楼梯很快,你带她走。”说完,直接把粉毛丢给边宁,自己一个大跨步,五格台阶得往下飞跑,果然是很快,练家子似的利落。
边宁也不多想,环住粉毛,往扶手上一坐,一蹬阶梯就开始快速下滑,坡道和平路交接颠簸,粉毛大叫大笑起来,边宁自己常做这类危险动作,并不感到任何担忧,只是努力把握着二人的重心,免得跌出去。
后面追着的黑岛干员却是几乎魂飞天外,轻轨站的保安也急忙在前面阻拦,林言一矮身钻出保安的人墙,边宁和粉毛落后一步,两个人分别朝左右跑,绕一个圈。
出租车站点旁围着分流的栏杆,一层接一层的,林言动作出奇的利索,往栏杆上一按,侧身就跳过来了。
边宁和粉毛会合,“你能过去吗?”他问。
粉毛摇摇头。
“那你到我背上来,抓紧了。”
粉毛跳到边宁背上,双腿环住,双臂卡着脖颈,这就算稳当了。边宁猛地跳起来,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让目睹的黑岛干员纷纷惊恐地呼叫起来。
他如四爪着地的野兽,在栏杆上飞奔,动作如猎豹一样舒展,双腿双手交替,极快地穿行,比林言还先一步到乘车口。三人抢进一辆车内,司机师傅一脸茫然。粉毛大声喊道:“师傅快开车,有坏人要追我们!我们加钱,帮我们甩开他们,给你一万块!”
司机师傅瞪大眼睛,露出鄙夷的神色,那意思是哪个傻货真能给一万。边宁急忙捂住粉毛的嘴,“师傅,说实话,我们就一千块,都给您了,快开车,往城里开!”
“行,小同学们坐稳了,我要发车了!”三十四岁的司机师傅露出一个五十年驾龄的笑容,一脚油门下去,极快地蹿进主干道的车流中。
眼看车窗外光影推移,车内众人都平静下来。
林言问粉毛,“你叫什么?”
“我,我叫……成然!”
边宁一拍脑袋,只感到头疼。
林言一副可靠知心姐姐的样子,“成然是吧,你为什么要和那个人一块儿混?她逼你的?”
“对,她说,如果我不和她一块儿,世英就没有我容身之地。”
林言愤恨地说,“这种人,仗着有权有势就知道压迫我们普通人!”
司机师傅大声叫好。
一时间真是引发共鸣,出租车里群情激愤。只有边宁一脸呆滞跟掉线挂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