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燳,岔道,马车,环佩……”
凤无忧喃喃自语,总感觉自己忽略了极其重要的细节。
俄顷,她脑中灵光一闪,所有线索于骤然间串到了一起
“无情,速速调头!错了,我们全错了”
凤无忧于慌忙之中掀开轿帘,急急解释道:“我们一开始的推测并未出错,云非白之所以还留着柳燳,就是打算利用他误导我们往西边岔道走。不过,云非白除却布下柳燳这么一枚棋子之外,还另设了两步棋。”
“吁——”
无情连连勒住缰绳,不明所以地询问着凤无忧,“何以见得?”
“其一,云非白在岔道口古树旁移来大片苜蓿草,就是为了引爷走下马车。其二,他应当是从柳燳口中探听得爷失去了部分记忆一事,这才将摄政王赠予爷的环佩扔于东边岔道上。爷记得,云非白的环佩上不止有针孔,还有裂纹。由此可见,灌木丛中的环佩,根本不是他的随身之物。那枚环佩,极有可能是他从摄政王府中盗得。虽说摄政王府戒备森严,但想要防住云非白,着实有点难。”
“也就是说,云非白担忧我们并未被柳燳误导,又在东边岔道扔下一枚环佩,以确保我们按照他的意愿,往西边岔道上走?”无情神色大骇,忙不迭地调转了方向,原路折返。
凤无忧摇了摇头,面色更显凝重,“也不尽然。云非白若只是想要误导爷,根本没必要大张旗鼓地潜入摄政王府偷盗环佩,他自个儿身上的环佩就足以误导爷。云非白此举,既是为了误导爷,也是为了误导摄政王。摄政王若是得见那枚环佩,定会以为是爷不小心落下。”
“若真是如此,王的处境岂不是更加危险?”
无情背脊发寒,疯了一般驭着马车飞驰在林间窄道上。
—
数个时辰之前,东临京都两百里外。
向来沉稳的君墨染在收到云非白即将攻入摄政王府的加急情报后,再顾不得那么许多,撇下身后一众将士,兀自一人快马加鞭地往东临京都方向赶去。
待他急匆匆赶回摄政王府之际,摄政王府已被云非白手下精兵攻占。
不过,这群精兵见君墨染打道回府,再不敢放肆。
他们纷纷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君墨染冷睨着跪伏在脚边战栗不止的婢女,沉声问道:“王妃人呢?”
“回摄政王的话,王妃在云秦精兵攻入王妃之前,已乘着软轿去往城门口。”
“你确定?”
君墨染狐疑地看向身体抖如筛糠的婢女,半信半疑地问道。